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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但你聽好了,你只能是我的。”
戰箏驀然出手,掌風凌厲帶著殺意劈向他胸前,被他側身截住,電光石火般的交接,兩人轉瞬間已過了數十招。
“收起你的胡言亂語,我現在只想殺你。”
“你殺不了我。”他笑著,“你很強,但尚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万俟安還等在門外。”
潛臺詞是,她插翅難逃,更救不了凌翊。
指間關節被攥得格格作響,戰箏垂眸,神色頗有幾分猙獰。
“何必呢?我原本也不愛你,就算你殺了小七,留下了我,我終究還是不愛你,莫非那樣你就高興了?”
“你敢說自己對我半分不曾動過心?”凌夙沉聲反問,“你在初次見我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似曾相識?你看我的眼神分明也是不同的,只是你始終不肯承認,你在騙自己。”
“我從來不騙自己,我把自己的感情看得清清楚楚,這輩子除了小七我誰也不嫁。退一萬步講,如果他當真死了,我也不會活著。”
她講起話來絕情絕義,沒有給對方一絲一毫的希望。
正因如此,才格外刺激人心。
果然,凌夙有些怒了,自始至終沒有顯露過半點怒色的他,此刻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了。
“你當真為了凌翊,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是。”
“他到底比我好在哪,落魄狼狽成這個樣子,都有本領讓你死心塌地?”
戰箏揚眉一笑,嘲諷之色溢於言表:“對我來講,他處處比你好,再沒有誰比他更好了。”
“你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如有虛言,叫我天打雷劈。”她自袖中取出那兩道從不離身的銀白鎖鏈,用力抻緊,“我並不怕承認,凌夙,我確實從來都以誠待你,若沒有這其中關節,我與你或許能夠成為知己——然而,算我眼瞎了。”
算她眼瞎,覺得他尚有可以理解的苦衷,覺得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可直到現在才意識到,根本從一開始就不該抱有期望。
她素來識人極準,卻在他身上栽了大跟頭。
凌夙牙關緊咬,他定定地凝視著她,固執重複著:“叫我觀夜。”
“你何必糾結於這種無謂的細節?現在就算拿把刀夾在我頸間,我也斷然做不到了。”
“我不稀罕當你的知己,我要的是你喜歡我。”
戰箏冷笑:“你到底還要我強調多少次?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此生非他不嫁,而恰巧是你正試圖把我喜歡的人推上絕路,所以,我只會恨你入骨。”
“可你明明是大錯特錯了!”凌夙那雙狹長鳳眸中,霎時如有冰雪凝結,他將目光投向她腰間,而後驀然伸手入懷,將一件物事狠狠擲於她腳下,“是因為這個嗎?當初花燈佳節,你我街上相遇,你口口聲聲說要嫁的人是我,最後為什麼錯認了凌翊?!”
視線掠過面前那枚一模一樣的月形玉佩,他的話如同晴空霹靂在耳畔炸響,戰箏登時愣在原地。
“你……怎麼也會有這個?”
“我怎麼也會有?你很好奇嗎?”他神經質地低聲笑起來,“這本來就是淩水玉當年同時贈給我們倆的,世上一共兩枚,一模一樣,也難怪你分辨不清。”
原來如此。
猶記七歲那年花燈節,她獨自出門,遇上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哥,緣分使然,他給她糖吃,帶著她逛遍長街,臨走前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笑問她長大之後願不願意嫁給自己。
她欣然點頭,但那時卻忘了問他的名字,也忘了將自己的名字說給他聽。她只記得他腰間有一枚半月形玉佩,而多年之後,陰差陽錯,她在凌翊身上看到了同樣的信物,從此便認定了對方是自己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