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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沉默著,後來也只是在出門前朝公主重重地一甩衣袖,表達最後的怒意。看起來是公主勝利了,但她殊無喜色,待楊氏帶來的人全部離開後,她讓其餘閒雜人等退下,然後一指張承照和笑靨兒,對梁都監說:“這兩人犯了錯,請都監訓斥他們,想個懲治的法子,只是別被外人知道,落得他人嚼舌根。”
第十章 酒闌空得兩眉愁(16)
梁都監欠身答應,而公主也絲毫不聽張承照喊冤,靜靜地轉而顧我,目中兩泊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晚膳時,公主命人取酒來,一個人悶悶地飲了不少,後來韓氏將酒壺奪去,她才停止不飲,起身回寢閣,說倦了,想早些歇息。但是,當我晚間回到自己居處,正在批閱宅中檔案時,忽聞有人叩門,讓小白去看,他迅速跑回,稟道:“是公主,帶著嘉慶子,站在門外。”
我看了看漏壺,已時過二更。於是我掩卷起身,走至院門邊,對門外的公主道:“公主,時辰不早了,還是回去安歇罷。”
那扇未開的門後傳來她輕柔的聲音:“我睡不著,想跟你說說話。”
我像以往那樣拒絕:“有話明日再說也是一樣的。”
門外一陣沉默。片刻後,我試探著喚她,也未聞迴音,我想她應該是走了,便回到房中繼續翻閱文書。但後來叩門聲又起,還伴隨著嘉慶子的聲音:“梁先生,公主坐在門外不肯回去。”
我立即趕去,將門開啟,見公主當真坐在門外一側的地上,埋首在兩膝上,身子蜷縮成小小一團。聽見我開門,她微微側首看我,嘴角牽出個疲憊笑意:“懷吉,我好冷。”
這是秋夜,風露滲骨,她穿得又少,連斗篷都未披一件。我看得心疼,立即讓嘉慶子扶她進我房中。
她在房中坐下,一時又無話,過了半晌才問我:“你這裡有酒麼?”
有,但是我不想給她。“你今日已經飲許多了。”我和言跟她說。
她鬱郁地擺首:“哥哥,我冷。”
我默然,終於還是妥協,命小白去取一壺酒。
他很快取來,還帶了兩個杯盞,擱在我與公主面前。在注碗中加熱水溫好了注子中的酒,他又為我們斟滿,才退至一邊。
公主舉杯,先飲了一半。我喚過嘉慶子,低聲囑咐她,讓她去廚房為公主煎一碗解酒湯。嘉慶子答應,立即出去,而小白也隨她出去,在外關好了門。
“為什麼要解酒湯呢?”聽見我對嘉慶子說的話,公主以指尖轉著酒杯淺笑,“都說酒能解憂,如果解了酒,憂不是又回來了麼?”
我對她微笑說:“世間哪有可以解憂的酒呢?以酒澆愁,不過是借這一醉,暫時忘卻自己的煩惱罷了。”
“能忘卻煩惱,也不錯呀,”公主嘆道,“我有很多想忘掉的東西。”
她仰首飲盡杯中所剩的那一半酒,然後道:“希望這一杯,可以讓我忘掉跟李瑋和他的母親有關的所有事。”
見我無語,她星眸半睞,看著我笑問:“你呢?你一定也有想忘卻的事罷?”
“我,也有的……”我沉吟著,托起面前那盞酒,一飲而盡,“這一杯,就讓我忘記幼時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罷。”
“是什麼呢?”她問。
有很多,例如父親早逝,母親改嫁,以及我入宮……那深深刻在我記憶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疼痛……
這些都是難以啟齒的事,我惻然不答,而她也不追問,自己找了個答案:“哦,你說過,你家很窮……”
我勉強對她笑笑,讓她以為是預設。
“每個人都有窮的地方,小時候我以為不能出去玩就是我貧窮之處,後來才發現,我還有更窮的……跟若竹那樣的女子比,我才是窮到家了。”她黯然說,又自斟一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