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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兇手?&rdo;
&ldo;當然是開啟井蓋的傢伙。該不會是水利局的人忘記蓋上了吧?&rdo;
&ldo;這也還在確認,&rdo;警官含糊其辭,不願正面回答,&ldo;當然要調查為什麼沒有把蓋子蓋好。&rdo;
&ldo;如果是有人惡作劇,警察一定不會放過他,&rdo;我對慎司說,&ldo;一定會抓到他。&rdo;
慎司又低下了頭,我和警官好像共犯一樣,偷偷地互看了一眼。
如果是有人惡作劇,那幾乎不可能找到那個人;既不能期待有目擊者,也沒有任何線索。如果是搶劫、強姦之類的案件,可以調查這方面有前科的人,或從類似的案子找到偵查方向。但這只是&ldo;開啟井蓋&rdo;的案子,怎麼可能找到兇手?說不定是哪個醉漢一時興起幹的好事‐‐雖然這需要花很大的力氣。
人有時候會受到自己也想像不出的強大誘惑,做出無聊的事。四年前,我還在某日報的東京分社跑新聞時,曾經遇見過這樣的案例‐‐從社群的陽臺上掉落一個花盆,導致一人被砸。
但這並不是故意的,只是住在該社群五樓的一個上班族走到陽臺上,看著妻子從花店買來的盆栽,突然心生一個念頭‐‐如果把這個花盆扔下去,應該會很好玩。
如此而已。就好像我們爬山爬到高處時,奠名其妙地想要大聲喊叫一樣。對當事人來說,只是一時興起,完全沒有想到花盆會砸到人。
人有時候會這樣致命地不負責任‐‐不,應該是致命的樂觀。或許每個人身上都有這種盲點。扔花盆的男人在開庭審判前,接受了精神鑑定,結果顯示,沒有任何異常。他在一家大型成衣公司擔任財務總監,我也和他談過,他是那種到處可見的平凡男子、平凡丈夫和平凡父親。
我想起了當時的情景,不禁喃喃說道:&ldo;如果是出於惡意,還情有可原。&rdo;
&ldo;啊?&rdo;慎司抬起頭。
&ldo;不,沒什麼。&rdo;
警官默不作聲地抓抓鼻子,清了清嗓子,無聊地抖了抖膝蓋,合上記事本。
&ldo;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這孩子應該打個電話回家吧?否則父母一定擔心死了。&rdo;
我完全疏忽了這件事。他父母當然會擔心。
&ldo;剛才我聽氣象預報,颱風暫時還不會停。你們穿這身衣服應該回不了東京,而且容易得肺炎。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住一晚?&rdo;
反正我打算今晚就留在現場看警方辦案。
&ldo;這附近有可以住的地方嗎?&rdo;
警官舉起關節突出的手,指了指車尾的方向,那是剛才遇到望月雄輔時看到一堆光亮的方向。
&ldo;那裡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和一家商務旅館。旅館沒什麼生意,不可能沒有房間。&rdo;
我們道了謝,告別警官,倒車出來後,朝他指的方向駛去,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家商務旅館。旅館名叫&ldo;pit&rdo;‐‐不,應該是&ldo;pit n&rdo;,但&ldo;n&rdo;的霓虹燈壞掉了。這幢房子本身似乎也需要&ldo;加油&rdo;,但起碼有屋頂,房間裡也有電話,而且自動門裡面沒有下雨。
前臺後的年輕男子一臉睡意地斜眼看著一旁的液晶電視,對我們說可以隨意挑喜歡的房間住。我要了一問雙人房,付了訂金,和慎司開始填寫住宿資料卡。慎司拿著筆的手抖個不停,我停下筆,問他:&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