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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金科簡直不敢置信,但內心卻是有著一絲服氣,貴為一方之主,一城之君,卻能生活如此簡樸之日常。雖是簡單的佈施,卻是肩擔的佈勢!
左天翼與那紗女並沒有尾隨而來,巫金科暗暗舒了一口氣,不禁再次打量了這個地方,卻再沒有發現什麼突出之處。
而漠刀,卻是習以為常,只是輕笑數聲,隨即邁步走去。只是每次路經地上的坑洞之時,漠刀的安穩的神色皆是一陣悸動,雖不知是為何,卻知道此時對於漠刀來說,每一步都是沉重。雖是淡容,卻是沉心!
而那正在咀嚼碗中粗糙米飯的一方城主,卻是沒有抬頭,只是下顎一上一下,專心的咀嚼飯菜,彷彿沒有察覺到漠刀的接近。
漠刀依舊昂首前行,而巫金科卻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因為他自己還有一些事情必須向這名大漠的神秘王者詢問個清楚。
念於此,巫金科的神色不由一凜,腳步隨之堅定。
漠刀的步伐不急不緩,一派無憂之態,一派無由之路,卻是最為深刻的交談!
不一會兒,漠刀已經走到了那一桌菜餚之旁,與此時正埋頭咀嚼飯菜的城主,只有一桌之遙,但就在此時,漠刀卻停下了腳步。
可城主,卻隨之開啟了他的話:“吾兒,一起坐下來吃吧。你與為父,已經有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了。”
話語雖是平靜,卻非是淡漠,雖是簡短一句,卻是數年之長的等待,也不知是過去了多久的時光,這一對父子,才能像如此這般,相聚共飲一桌之水?
漠刀神色不變,卻已是依言緩緩坐了下來,隨之沒有任何言語,只是輕輕給自己盛了一晚粗飯,與自己的父親,相隔而餐。
究竟是什麼時候,原本血濃於水的親情,竟相互仇恨埋怨起來?一者恨鐵不成鋼,對兒失望。一者恨其加諸自己的束縛,對父怨恨。就這麼相互不滿,一直作對,直到兒已長成,父也老去,此番回首,竟恍若噩夢一場。
是屈辱,是不解,是不甘,是失望,但這些,卻又能怎樣。這對父與子,不就是在如此的氛圍中,拾獲了初生,是情,是愛,是原諒,亦是理念。
此時,漠刀安安靜靜的陪著父親共餐一桌菜餚,雖不是山珍海味,但在漠刀此時來看,卻是天下更為美味的菜餚。沒有奢華,只有普色,摒棄了過多的作料,卻擁有了滿嘴的清香。兩父子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咀嚼嘴中的飯菜,卻讓在旁的巫金科看來,溼潤了眼眶。
大道無言,大工若拙,大音希聲,大愛……卻是無聲……
巫金科望著這平淡,卻是溫馨的畫面,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也許是多日未見的父親,也許是至今分離的朋友,但無論是什麼,巫金科的眼色中,已是閃過一絲晶瑩。
巫金科一陣恍惚,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些微溼潤的水漬逗留在了手指上,讓巫金科只是苦苦一笑。這個乖張的孩子,畢竟,也只是一個孩子。
而這時,那俯首的城主,卻是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筷子,隨即又盛了一碗飯,放在了漠刀的身旁,之後,便是一聲邀約,剎那震驚了巫金科的心神:“外……哎……孩子,你也一起來吃吧。你所想要知道,在這頓飯中,我會告知你。”
巫金科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雖是表面平靜,但內中卻已經是心海激盪,一層又一層,沒有斷絕的激動。
巫金科忙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心情,隨即坐在了漠刀的身旁,卻是稍微偏移了一下。
原本兩父子的溫馨的聚首之餐,此時卻又插進一個外來人,整個佈局登時顯得不倫不類,一時間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