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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
不期然的,腦海裡突然冒出這麼個詞彙。好像曾聽葉之秋提起過,說古代的這種貼翠工藝,足可以現代的鑲嵌翡翠珠寶工藝相媲美,不遑多讓。
那麼,這應該是件很值錢的東西了。
“唉……”幽幽的,身側的鄧嬋傷感的嘆了口氣,“你是真的忘了……忘得那麼徹底。”
“表姑娘。”胭脂小聲的提醒。
鄧嬋恍然,連忙尷尬的掩飾道:“啊,瞧我又在胡說了。”
我無聲的將手的華勝還給鄧嬋,她其實可真沒說錯,我想不忘得徹底都不行!
胭脂替我梳順長髮後,並沒像鄧嬋那樣用玉簪環髻綰髮,只是用一根絲帶將長髮在腰部打上結。我照了照鏡子,清湯掛麵的怎麼看都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自己成人的模樣,至少在現代畫了彩妝後的我,比鏡子裡的那張臉絕對要順眼得多。
現在的樣子……有點憨傻。
望著銅鏡裡那張不算明朗的臉型,一絲惆悵悄然爬上我心頭。
這並不是我該呆的地方,我想家了,想父母,想朋友,想……下個月即將公佈的考研成績。
前額突然一陣冰涼,我猛地回過神,卻見鄧嬋微笑著將那件華勝戴到了我的額前:“頭上腫了一個包呢,用這個遮一下吧。”
“可這是你的……”
“自家姐妹,分什麼彼此?”
正客套著,胭脂忽然俯下身來低聲道:“姑娘,大公子來了。”話裡莫名的帶著顫音。
鄧嬋神色一凜,和胭脂一起飛快的移向門口,我原想跟過去,可是沒曾想跪坐的時間太久,兩條腿居然麻了。
門被開啟的同時,我僵著發麻的下半身,撲通側翻在榻席上。
“表哥!”鄧嬋的聲音唯唯諾諾的,似乎還帶著一抹難言的討好。
我仍在席上痛苦掙扎,這時一雙雪白的襪子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順著那雙腳往上仰視,我意外的對上一雙冰冷的黑眸。
高冠長袍,紫黑色的肥袖直裾深衣,襟口繡著捲雲花紋,更顯底蘊深沉,一如其人。我呲牙吸氣,莫名的被眼前這位凜冽男子的氣勢所震住。
多年練習跆拳道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年歲看似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在注視我片刻後,緩緩伸出手來:“聽說你病勢大好,我原還不信,今日得見,嬋兒所言果然非虛。”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使勁往上一提,便像抓小雞似的把我輕鬆拎了起來,“麗華,你的氣色好多了。”
他的手異常滾燙,燙得我手心猛出虛汗。
我連忙側低下頭,裝出一副羞怯的模樣,心卻是警鈴大作。
他是誰?大公子……我該如何稱呼他?
下顎突然被捏住,強行抬起,年輕男子的眼梢飛斜,使得他眼神凌厲之又兼帶了一分嫵媚。很少有男人長了一對桃花眼卻還能給人以一種威嚴氣勢的,我在被動的對上他的眼眸後,猝然怔住了。
“不記得我了,嗯?”嗓音低醇悅耳。
我乾笑兩聲:“呃……有點眼熟……”
年輕男子一愣,但隨即恢復如常,笑問:“嬋兒說你病糊塗了,不再記得以前的事,可是真的?”
“也許……有可能。”
“好!忘得好!”他突然沒頭沒腦的高興起來,“那麼,我們再重新認識一下。麗華你記住,我是你大哥——次伯。”
陰家在新野是個大戶,據說僅是良田便有七百頃,家子弟、宗室、門客數千人。
外在的東西我尚看不見摸不著,但是說起陰宅,確是大得離譜。
我並不清楚新朝的宅院風格到底是怎樣的,但是陰家卻是佔地極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