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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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次。”
這下可完蛋了。我原是希望從他的腦海裡抹去以前的傷痕,卻不料在它堅韌的表面上打上了更深的印記,我已經把它烙到裡面去了。
“現在你真的恨我了,”我說,“再要同你和解也沒有用了。我知道我已把你變成了永久的敵人。”
這些話好似雪上加霜,因為觸及事實而更加傷人。沒有血色的嘴唇抖動著一下子抽搐起來。我知道我己煽起了鋼刀一般的憤怒。我心裡痛苦不堪。
“你完全誤解了我的話,”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說,“我無意讓你難受或痛苦——真的,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苦笑著——非常堅決地把手抽了回去。“我想,現在你收回你的允諾,根本不去印度了,是嗎?”一陣相當長的靜默之後他說。
“不,我要去的,當你的助手,”我回答。
接著是一陣很長的沉默。在這間隙,天性與情理之間究竟如何搏鬥著,我說不上來,他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芒,奇怪的陰影掠過他的面孔。他終於開口了。
“我以前曾向你證明,像你這般年紀的單身女人,陪伴像我這樣的男人是荒唐的。我已把話說到這樣的地步,我想你不會再提起這個打算了。很遺憾你居然還是提了——為你感到遺憾。”
我打斷了他。類似這種具體的責備反而立刻給了我勇氣。“你要通情理,聖·約翰!你近乎胡言亂語了。你假裝對我所說的感到震驚,其實你並沒有,因為像你這樣出色的腦袋,不可能那麼遲鈍,或者自負,以致於誤解我的意思。我再說一次,要是你高興,我可以當你的副牧師,而不是你妻子。”
我打斷了他。類似這種具體的責備反而立刻給了我勇氣。“你要通情理,聖·約翰!你近乎胡言亂語了。你假裝對我所說的感到震驚,其實你並沒有,因為像你這樣出色的腦袋,不可能那麼遲鈍,或者自負,以致於誤解我的意思。我再說一次,要是你高興,我可以當你的副牧師,而不是你妻子。”
他再次臉色刷白,但像以前一樣還是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的回答很有力卻也很鎮靜:
“一個不做我妻子的女副牧師,對我絕不合適。那麼看來,你是不能同我去了。但要是你的建議很誠心,那我去鎮上的時候可以同一個已婚的教士說說,他的妻子需要一個助手。你有自己的財產,不必依賴教會的贊助,這樣,你就不會因為失信和毀約而感到恥辱。”
讀者們明白,我從來沒有作過一本正經的許諾,也沒有跟誰訂下過約定。在這種場合,他的話說得太狠,太專橫了。我回答:
“在這件事情上,並無恥辱可言,也不存在著失信和毀約。我絲毫沒有去印度的義務,尤其是同陌生人。同你,我願意冒很大的險,因為我佩服你,信任你。作為一個妹妹,我愛你。但我相信,不管什麼時候去,跟誰去,在那種氣候條件下我活不長久。”
“呵,你怕你自己,”他噘起嘴唇說。
“我是害怕。上帝給了我生命不是讓我虛擲的,而按你的意願去做,我想無異於自殺。況且,我在決心離開英國之前,還要確實弄明白,留在這兒是不是比離開更有價值。”
“你這是什麼意思?”
“解釋也是徒勞的,在這一點上我長期忍受著痛苦的疑慮,不透過某種辦法來解除疑團,我什麼地方也不能去。”
“我知道你的心向著哪裡,依戀著什麼。你所懷的興趣是非法的,不神聖的。你早該將它拋棄了。這會兒你應當為提起它來而感到害臊。你是不是想著羅切斯特先生?”
確實如此,我預設了。
“你要去找羅切斯特先生嗎?”
“我得弄清楚他怎麼樣了。”
“那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