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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隱頷首,循序往下翻閱。
兩張宣紙,各三首詩。
轉瞬便能看完。
但容隱閱讀得很慢,且格外仔細。
當看到最後一首的時候,他面上的神情冷了幾分。
江螢緊張道:“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積雪皓池,北風鳴枝。”容隱念出前兩句,鳳眼裡色澤深濃:“這兩句詩詞冒犯了父皇的名諱。”
江螢不安道:“怎麼會?”
皇帝的名諱她是知道的。姓容名熾,與這首詩無論是意境還是字句都並無干係。
容隱啟唇解釋:“父皇名熾,字明之。其中名為天下避諱。而他的字,無論是登基前後都鮮為人知。”
但是他知曉。
般般
便也極有可能知道。
若是旁人來寫,尚能道一句不知者無罪。
若太子妃寫這樣的詩詞,顯然是有所冒犯。
且還是在這樣天子病重的時候來寫,其中的盤根錯節便更是難以理清。
大抵會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
江螢也明白過其中利害。
她心跳咚咚,看著面前兩張宣紙低聲問他:“那臣妾應該怎麼做?”
容隱將宣紙疊好收入袖袋,濃長羽睫淡淡垂落:“照常入席。其餘的孤會處置。”
江螢輕輕頷首。
與他並肩行入席間。
方在上首落座不久,遠處禮樂聲清越而起。
是曲水流觴伊始。
貴女們的笑聲與名流們互相攀談的聲音裡,雕刻著祥雲紋路的木觴在曲水中蜿蜒而行。
每次停留,都會帶起新的熱鬧。
酒過三巡,樂師們的曲目也換過兩支。
就當江螢偏首與容隱說話的時候,水中的木觴毫無預兆地停留在她的面前。
江螢呼吸微頓,親自將木觴裡盛著的海棠拾起,放到她與容隱面前的長案。
手捧鬮丸的宮娥快步過來,將面前的木盒遞到她的面前。
江螢抬眸看向容隱。
見他沒有阻攔,便伸手從裡頭取出一丸展開。
不知是否巧合。
她抽到的詩引,恰好是風。
江螢心緒微亂,終於還是站起身來。
她沒有用姜妙衣給她的詩。
而是念出一首誦春風的詩詞。是她在閨中交課業時所作。
作得並不算好,但席間也無人會嘲笑她。
木觴被取走,放進新的鮮花順著曲水繼續往前。
江螢沒有立時落座。
她遙遙望向坐在臣女席間的姜妙衣。
後者端坐在水畔,安靜地看著木觴順水而去。
她的面上並無驚詫的神情。
甚至依舊是眉眼彎彎帶著笑的。
泠泠水光倒映在她的側臉,襯得她白皙的肌膚薄得近乎通透。
像是春盡時的梨花。
曲水流觴宴漸漸行至尾聲。
容錚對詩詞的興致本就不高,在宴席上枯坐兩個時辰早已滿心煩躁。
此刻走在遊廊前的步履更是極快,像是有意要將身後的從人甩開。
一名宦官捧著錦側,氣喘吁吁地追在他的身後:“殿下,這是貴女們的名冊,帶著畫像的。皇后娘娘讓您拿筆勾上幾位。”
容錚走得更快,滿是不悅地冷笑道:“我勾了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母后來選。”
“這場曲水流觴就是走個過場,母后不是早就相中了尚書左僕射家嫡女?”
宦官眉心冒汗,急忙勸阻:“可不敢妄議此事啊殿下……”
他的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