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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們”看到了,竊竊笑個不停,而我當時感到的,卻是男子漢的自豪。
終於沒有學會吸菸,但朋友們卻知道,我在酒喝多時,會美美地抽燃上一根,但那吸菸的架式,別人總是說不像。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吃山芋
六七十年代,山芋是城裡人輔食,農村人主食。
城裡人定量的大米白麵不夠吃,就買山芋或者山芋幹(山芋切成片曬乾做成的,可長期貯存)作補充。因為鮮山芋不是計劃收購的糧食,可以在自由市場上買到,而山芋幹則不準自由買賣。公家糧店賣的山芋幹,都是從外省調配來的,不僅定量少,而且又黑又小,煮出來的水兒都烏黑,吃起來還帶著苦味甚至黴味。於是大家更喜吃山芋,無論煮、烤,或和著大米做乾飯、稀飯,都香甜可口。不過山芋雖好吃,卻不易儲存,特別是冬天,易凍,也難買到。而從自由市場上偷偷買來的山芋幹也很好吃,那是秋天裡,將新收下來的山芋,切成了片兒曬成的。價錢雖比公家的貴一些,但厚厚的、白白的、大大的,無論是做飯還是烤了吃,都很可口。不過也不能常吃,畢竟是粗糧,幾頓下來,就膩了。於是想出法兒,摻上大米碾成糊子烙煎餅吃。煎餅雖好吃,但要天不亮就起來推磨,又暈又累又困,現在想想都還恐懼。總之,山芋留下的印象,酸甜苦辣都有。
那時鄉下人春天秋天都多種山芋,因為山芋產量大,一畝地可收幾千斤。無論是窖在地下,還是切片曬成山芋乾兒,都可長年食用。有些地方,即使旱改水種了水稻,也會冬天裡拉著白花花的大米到北方去換山芋幹。一斤大米能換五六斤山芋幹,也就是說,一斤大米換來的山芋幹至少也要比大米多吃上好幾頓。大家也知道大米好吃,但那時燃眉之急,卻不是吃好,而是吃飽。我下放的村子,主要種水稻,村裡有不會過日子的社員,常用幾斤大米換一斤豬肉解饞,說吃了豬肉肚裡有了油水,更會省糧食。誰知豬肉吃了十多斤,算算餘下的口糧卻支撐不到下次決分了。於是只好在天寒地凍時,借了隊裡的板車,帶上孩子作幫手,到幾百裡外的山東去換山芋幹。據說那地方沒有大米,一斤大米可以換上七八斤的山芋幹呢!
小時的我特別喜吃山芋,原因是山芋“鮮甜”,吃起來像“糖”。那時糖塊是稀罕物,只有逢年過節,或者家裡來了客人時,才能分到幾粒,以致於帶甜味的都成了難得的解饞點心,我們甚至還咂過一種名叫“毛姑妞”草的帶甜味的鮮嫩葉莖呢!而大米不甜,白麵也不甜,倒是山芋甜味兒足,無論煮或烤,都香糯甜軟。街上小販兒常賣一種山芋糖,黃色,上面撒著些炒白麵兒,三角稜形,兩分錢一塊,好吃極了,而且還很黏,咬在牙上,黏得張不開口,一拉能扯很長的白絲。也由此知道了山芋是可熬糖的,於是煮山芋時,有意熬幹水,貼著鍋的快糊了的山芋那一面,流出了紫紅色的“糖稀”,大家爭搶著吃。熱騰騰剛出鍋時特有的香甜味兒,又賽過了糖塊。山芋還有紅瓤的、紫心的,水分大,甜分足,極像水果,可以生吃,只是極少遇到。
下放的隊裡只種少量山芋,專門用來餵豬。分糧食時,我要拿米換山芋,隊長很不理解,說豬場裡山芋隨便拿,山芋哪有白花花的大米好吃呢?後來我和老農趕著牛耙山芋地,耙出了許多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山芋來。這些小山芋本是留餵豬的,那老農聽說我喜吃山芋,就都給了我。我裝了一化肥口袋,扛回來後,先煮了一大鍋。那種過了冬的小山芋,糖份都出來了,而且稀軟,入嘴即化,不僅同組的知青,還有左鄰右舍聞香而來的老鄉們,皆大快朵頤。
如今山芋品種改良了,又大又甜,紅皮紅瓤,無論烤、煮,都香噴噴甜絲絲的可口,街頭的烤山芋也成了有名的風味小吃,更有將山芋煮熟了切成片風乾,吃起來像牛皮糖,並赫然擺上超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