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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個家中,真的很受寵。
文夫人道:「天兒冷,阿悅抱著暖和,這是在幫阿嬤暖手呢,是不是?」
阿悅在她懷中眨眨眼,唇角微抿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惹得文夫人露出些許愁容,「有些日子不見,咱們阿悅連話兒也不願說了,莫非真與阿嬤置氣了?」
見到文夫人這模樣,阿悅小聲開口,「沒有。」
頓了頓,她喊出稱呼,「阿嬤,我自己坐。」
「好,阿悅自己坐。」文夫人從善如流,讓小外孫女依在了自己身旁,眼底是柔柔的光。
四個月前失去了唯一的女兒,文夫人悲慟不已,得知小外孫女又被擄走時差點沒能穩住心神。幸而上蒼庇佑,阿悅安然回到了她身邊。
「我讓你大舅母和芸娘一起備好了屋子,就在阿嬤的院子裡,陪阿嬤住一段時日,好不好?」
「好。」
三兒媳張氏調侃,「這下好了,本來母親就偏寵阿悅,如今人都住到一個院子裡了,往後眼裡可哪兒還有咱們幾個的位置。」
「你啊——」文夫人搖搖頭,飲下一口茶水。
張氏性情直爽,也就她會這樣和文夫人玩笑,王氏只柔順地看著,至於另外兩位兒媳,更是謙恭陪著笑容,尊卑高下立顯。
阿悅看著,大概也明白了原因。
外祖父魏蛟有四子一女,長子、三子和女兒是嫡妻文夫人所出,二子生母為侍妾馬氏。四子自幼失母,在文夫人身邊長大,所以地位比老二稍微好那麼一些。
但無論是兒子還是兒媳,地位都比不過阿悅的母親魏怡瓊。作為魏蛟唯一的女兒,她自幼就是魏府明珠,當初征戰時魏蛟帶著一家老小,情勢緊急時口糧所剩無幾,魏蛟便是自己不食也定要留一份給這個女兒。
魏怡瓊又是為父擋下鴆酒而逝,是以魏府的人都將滿腔感懷與憐愛都投注到了她留在世上的女兒——阿悅身上。
張氏道:「可惜阿俞那小子不在,我同他說過今日妹妹要來,他卻非要同先生去學甚麼雙筆作畫,說晚上再見也是一樣兒的。母親你說說,哪有這樣的,真是和他阿耶學的,成了個小學究。」
「阿俞好學,你該高興才是。」文夫人不徐不緩,「他說得對,阿悅不是客,都是自家人,甚麼時候見都是一樣的。」
「母親說得是。」幾個兒媳都領聲受教,心中不約而同地想,莫非阿悅要長住在魏家不成。
她們自是沒什麼意見,可阿悅父親那邊尚在,能同意此事麼?
幾人尚不知文夫人已經對女婿姜霆失望透頂,她知道姜霆和女兒夫妻情深,對此也很欣慰,但這絕非姜霆身為阿悅父親卻不作為甚至傷害她的理由。
她聽說自從女兒去世後,姜霆整日酗酒度日,動輒對想要親近他的阿悅大呼小叫,一個月前更是直接動了手。
這樣的父親,如何讓文夫人放心託付。
何況,姜霆的母親郭夫人溺愛兒子,她不一定會管孫女,但定是要給兒子續弦的。到時候癲狂失智的生父加上毫無關係的繼母,縱然魏氏如今勢大,也難免阿悅在那不會受欺負。
在讓孫兒魏昭去接阿悅來兗州時,文夫人就已經想得很清楚。與其讓阿悅在姜府不尷不尬地待著,還不如直接養在自己身邊,身份上也很名正言順。
這樣想著,文夫人心中越發安定。
女子聚在一塊兒難免話要多些,作為其中唯一的男丁又是小輩,魏昭顯得尤其耐心而體貼,旁坐靜看眾人,也不顯得敷衍,偶爾還搭上一兩句話。
阿悅視線轉了一圈到他身上,心想也怪不得夢中的小阿悅只傾心表兄,溫柔細心的他和陰鬱暴躁的傅文修比,任誰也會選擇前者。
她的目光被清雋少年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