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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傅文修並不蠢笨,魏昭隱有所感,對方是故意讓他察覺,目的為何卻是不清楚。
竹簡握在手中半晌沒動過,倦倦燈火下,魏昭目光寧靜,偶爾看一看床榻上的阿悅。
買下的這艘船不大不小,上有三間房供人起居,傅文修單獨一間,魏昭選擇陪伴小表妹阿悅。
水路暢通,天亮後就可抵達兗州附近,魏昭準備坐在榻邊看一夜的書。
離兗州越近,雨絲飄灑得越烈。船艄掛了兩盞小燈,上覆了一層油紙遮雨,朦朧的光線映照出細密的雨,水中游魚輕晃,這艘算不得漂亮的船彷彿也成了畫舫。
阿悅在這種溫和得幾近美好的氛圍中醒來,入目的便是少年清雋的側顏,他手捧竹簡,於淅瀝夜雨中自開闢出一片無聲天地。只看著他,便能感覺心底一陣平和。
她一時愣怔,忘了醒前發生的事,就這樣呆呆看了好一會兒。
魏昭不經意瞥過一眼就撞見了小表妹的視線,一雙烏黑的眼映進了晃動的燭光,像是倒進了閃爍的星子。
「……阿悅?」他起身走來,修長的身形擋住了大半光芒,轉眼已經坐到了阿悅身邊,瞥見小表妹下意識往被褥裡縮了縮。
他一哂,輕聲慢語,「別怕,你不識得我,總該識得這塊玉佩,這是你阿翁時常戴在身邊的。」
等阿悅依言看去後,他繼續道:「我是你表兄,剛從臨安尋得你,現正在去兗州的路上。」
阿悅自然不認識什麼玉佩,她有原本小阿悅簡單的記憶,可並不全備,像這種小細節就完全不記得。但魏昭的神情太過溫和,他仍是玉冠束髮,青袍披身,淡雅而清雋,仿若一縷春風,毫不費力地卸去了阿悅心防。
「表兄?」她的聲音細而輕,有無法掩飾的稚氣和一絲不安。
「嗯,喚我阿兄罷。」魏昭極其自然地把阿悅扶起,幫她把髮絲拂至身後,倒來一碗溫水,「先喝些水。」
阿悅借他的手飲了半碗,小口飲水的模樣很乖順,令魏昭唇角微翹,「這兒有包雲片糕,餓了便用些,等到了兗州,阿兄再帶你吃好吃的。」
大概是魏昭的態度太自然了,潛移默化下,阿悅興不起一絲牴觸的念頭,之前的記憶在被這樣溫柔的照看中慢慢回籠。
她是自己從那兒偷跑出來的,現在看來,大約是運氣好,直接就被這位表兄撿到了?阿悅不確定地想著這些,視線不自覺跟著魏昭移來走去,總感覺他的外貌有些眼熟。
她來這個世界不久,自然不可能是在這兒看到過,難道是夢裡?
……
夢裡?
夢中男子溫柔儒雅的面容和麵前少年漸漸重合,阿悅終於記起眼前人確實是在夢中見過許多次、未來的「她」的夫君,也是她的表兄——魏昭。
意外之下手不經意撞到床沿,阿悅把痛呼嚥了下去,魏昭瞬間望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阿悅小小搖頭,低聲道:「我……」
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麼,魏昭十分善解人意,耐心地等了她許久,又輕聲道了遍,「莫怕,阿悅如果不喜歡,我去別處待。明日到兗州,你就能看到祖母了。」
他實在是個很溫柔的人,大約是天性如此。尋常少年因年歲使然,眉眼間無論如何都會帶些銳氣與衝動,但魏昭不同,他好似天生芝蘭玉樹,如瑩瑩美玉、溫文爾雅,向來都是從容不迫,不輕易與人有齟齬,更少有冷言厲色,任誰見了他,都忍不住誇一句君子之風。
這一點,阿悅在夢中早有感覺。
「不用。」阿悅小聲阻攔,魏昭從善如流地停住腳步,聽著小表妹稚氣的聲音猶猶豫豫道,「阿、阿兄,我……怕黑的。」
她不好意思讓面前的人因為自己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