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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跟專門等著似的,秒回。
「23樓,504號病房。」
夏早看了眼旁邊的提示牌,這裡的電梯最高只到十樓,若是要坐高層電梯的話,得去二樓右邊那個電梯裡。
想不到坐個電梯還得換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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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燈光挺亮的,亮的有些刺眼。
婦人哄完懷裡的幼童以後,拿起一旁空掉的水杯,想去給他接點熱水。
人才剛站起身,就和蔣苑對上了視線。
她其實很久沒見過他了,在他九歲那年,蔣素麗和人跑了。
離開了那個毀她半生的地獄。
也離開了那個孽種。
她想徹底和從前的生活劃分距離,連同這個孽種一起。
蔣苑是孽種,她一直都是這麼稱呼他的。
可最後還是不得不去找他。
這個被她稱之為孽種的人,養活了她一家。
每個月,她都會找他要生活費,少則幾千,多則十幾萬。
數目不定。
原本她還會有所顧慮,不敢要太多。
可是後來,她發現自己不管要多少,他都會給她。
索性就越要越多。
她濫賭,嫁的男人也濫賭。
兩個人是在牌局上認識的,勾搭在一塊以後,發現身體意外的契合。
於是就起了在一起的念頭。
正好那個時候她苦於不知道該怎麼離開那個鬼地方,甩掉那個拖油瓶。
那個男人的出現,就像是有人給身處黑暗中的她遞了一把梯子。
她絲毫沒有留戀的離開了。
這些年的生活其實並不幸福,那個男人一輸錢就會喝酒,一喝酒就會打她。
一種惡性迴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有個很可愛的兒子。
比那個孽種要可愛的多。
孽種和他那個死鬼爹長的太像了,都有一張會迷惑女人的好皮相。
男人不應該好看,越好看的越短命。
他那個死鬼爹不就是嗎,十年前病死了。
蔣素麗開心的很,惡人終有惡報。
醫院裡人來人往,看病的,陪人看病的,在其中穿行。
每個人臉上都有焦急,目的性很強。
蔣素麗臉色變了變,各種情緒都一塊湧了上來了。
按理說,她活到這個年紀,肯定比小年輕要沉穩的多。
也的確,她的確比年輕人沉穩。
不過面前這個男人更沉穩,沉穩過了頭,就顯得她有那麼點生澀。
他一點也不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蔣素麗下意識的就擋在了他面前,生怕他看清自己兒子的臉:「你怎麼來這裡了?」
眼裡有緊張,是真的怕,怕他看清了自己兒子的臉,以後會對他動手。
蔣苑搖了搖頭,沒說話,轉身準備離開。
蔣素麗走過去,攥著他的胳膊把他往樓梯口扯。
那裡安靜,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剛進去就開始質問他:「這個月的錢怎麼才幾萬?」
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
蔣苑脾氣其實算不上差,甚至可以說是很好。
但幹他這行的,不狠點不行,起不到震懾力。
面對婦人咄咄逼人的語氣,他只是輕聲勸了一句:「別賭了。」
蔣素麗冷笑:「我賭不賭和你這個孽種有什麼關係?」
是啊,他是孽種。
勸誡不聽,他也沒辦法了。
這個點肖林應該已經上完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