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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嬤嬤輕聲道:&ldo;就是打著這個旗號借的銀子,外頭小鹽商摸不清他的底細,只知道他是咱家姨娘的親弟弟,又都不知道咱家裡的姨娘不得寵,因此誰不敢得罪他。&rdo;
姜玉春點了點頭,冷哼道:&ldo;二爺素來厭惡這樣的行徑,若是二爺知道了,只怕能扒了他的皮。你且往下說,他拿了那麼多銀子到底做的什麼生意?&rdo;
郭嬤嬤道:&ldo;揚州多為鹽商,他看慣了鹽商的富庶,自然打的是行鹽的主意。&rdo;姜玉春聞言不禁笑道:&ldo;呦,他也打起做鹽商的主意了,那五百兩銀子夠做什麼的啊?買上船,僱上船工,還剩多少錢買引窩的。況且各處的鹽引都有人領了,那些附在大鹽商下頭的小鹽商也都有些資本的,早在大鹽商底下掛了號的,為了拿多餘的鹽引。就他這百十兩銀子的,哪個大鹽商願意賣給他呀。&rdo;
郭嬤嬤賠笑道:&ldo;二奶奶說的是。這五百兩銀子雖然多,但是在鹽商圈子裡,根本不夠看的,自然沒有大鹽商肯賣引窩給他。他在揚州轉了十來日,也沒尋到門路,便揣著銀子去了浙江。二奶奶也知道,如今煎鹽都用的是鐵盤,這些東西也不值什麼銀子,小門小戶就能置辦,因此這鹽的產量也比以前多了。雖說江浙相鄰,但浙商的資本卻不如揚州鹽商資本雄厚,這灶戶產的鹽往往鹽商沒有資金全部收購,因此便剩下不少餘鹽賣不出去。王中平到了浙江,花了十來兩銀子請幾個灶戶吃了半個月的酒,私下裡協商了拿銀子買那些剩下的餘鹽。二奶奶不知,這鹽場的灶戶都是些窮人,他又請吃酒又給銀子的,那些灶戶哪有不依的,恨不得他將餘鹽都買了去,好解家中窮困之急呢。&rdo;
姜玉春緩緩地喝了口水,慢慢地說:&ldo;他是做私鹽買賣了?&rdo;郭嬤嬤道:&ldo;正是。二爺做的是官鹽生意,二奶奶也知道,這場價只怕就比灶戶私下出售的價格就高了,再加上高額稅負、鹵價、駁船、載運、燃料這些費用,成本就翻上幾番了。而販賣私鹽的,成本少又沒有稅負,高價賣到少鹽的地區哪有不賺的。&rdo;
姜玉春問道:&ldo;可查到他賣到什麼地界去了嗎?&rdo;郭嬤嬤冷笑道:&ldo;說是賣到了安徽鳳陽、壽州這些小地方去了。那些偏僻窮困的地方運去的鹽是有限的,歷來都是缺鹽吃的地方。王中平帶了私鹽去,賣的鹽價竟然是官鹽價格的五倍,那裡的百姓要吃鹽,也沒法子,只能向他買了。我打聽說,他這幾個月來回幾趟,淨賺了幾百兩銀子呢。&rdo;
姜玉春詫異道:&ldo;竟然賺了這麼多,怪不得那麼多人冒死販賣私鹽呢。&rdo;郭嬤嬤道:&ldo;他那時只偷偷給王姨娘送來二十兩銀子,我還琢磨著這小子挺孝順呢,知道心疼他姐姐,誰知道這二十兩還不到他賺的零頭呢。&rdo;
姜玉春若有所思,半晌道:&ldo;販賣私鹽本是重罪。他本金又多,短短數月又賺了那麼多銀子,只怕販賣的數量不是少數。若是查出來,可不是杖責一百,流放三年就能解決的,只怕殺頭都有可能。我且問你,你查的這些可屬實嗎?&rdo;
郭嬤嬤忙道:&ldo;回二奶奶,事情屬實。這百姓素來都知道有私鹽這回事,雖知道官府不許,但是販賣私鹽是怎樣的重罪,這些市井百姓並不知曉的。這王中平買賣私鹽並未刻意避人,因買的私鹽量大,他買了船,還叫了從小玩的好的十來個人幫襯著,每次來回都有幾兩銀子相贈。這王中平的後娘嘴也不把門,四下裡說兒子販鹽賺了錢,要買房子云雲。這些事只要稍微一打聽便能知道,我怕王婆子言語不實,還花錢買通了幾個跟著去販鹽的小子,那些小子喝了酒,都盡數說了,我將他們的話都對起來了,方才敢和二奶奶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