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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進去,就有丫頭將門掩了。廊下站一小丫頭笑著進來,見王秋華坐在客位上,便請她同自己去廊下看雀兒。湯夫人在塌上坐了,指了指地上的小凳子:&ldo;你坐吧。&rdo;李嫣紅告了罪坐下,湯夫人才問道:&ldo;那園子的事你家二奶奶到底是怎麼個意思?&rdo;
李嫣紅苦著臉道:&ldo;我家二奶奶對那園子倒是讚不絕口,只是昨晚提起銀子的事,說是湊不齊一百萬兩呢。&rdo;湯夫人面上一鬆:&ldo;銀子的事倒好說,只要她園子相中了就行。可是若你家二爺連一百萬兩銀子都出不起,我可是不信的。&rdo;李嫣紅嘆了口氣:&ldo;不騙夫人,昨天我家二奶奶算到最後,都打算自己蓋園子了。我也沒接觸過大帳本,也不知道家裡到底有多少銀子,不過聽二奶奶話裡的意思二爺將錢都拿去買鹽引了,手裡只剩下這些了,所以差的不太容易湊齊。&rdo;湯夫人輕蔑一笑:&ldo;到底來揚州時間短,雖然也算有頭有臉的商人了,可這底氣到底不足。昨天李夫人說下個月打些金箔,扔河裡去看誰家金箔飄的遠。我說有趣,要多邀請幾家一起去玩,你們家二奶奶只笑著不言語,我瞅那樣怕是不樂意呢。&rdo;湯夫人越說胸膛挺的越直,越發漫不經心起來,隨口問道:&ldo;你們二奶奶差多少銀子啊?我替她補上。&rdo;
李嫣紅聽了眼睛一亮,立馬道:&ldo;差五十萬兩!&rdo;湯夫人手一抖,手裡的茶碗翻到桌上,又滾到地上摔個粉碎,丫頭看到湯夫人手燙紅了,有找藥的有幫著擦拭身上的水漬的,一時亂個一團。湯夫人心煩意亂,哪裡耐煩這些,一甩手把丫頭們都趕了出去,轉頭問李嫣紅:&ldo;怎麼差五十萬兩那麼多?我以為也就差個一兩萬兩銀子。&rdo;
李嫣紅聞言苦笑道:&ldo;一兩萬兩銀子不均哪一塊省一抿子就有了。就是差的多了才沒轍。&rdo;湯夫人躊躇半晌,不安地問道:&ldo;不會是你家二奶奶故意唬你的吧?&rdo;李嫣紅道:&ldo;她有什麼好唬我的?我答應替李夫人說話的事她又不知道,也沒疑心我。我看像是真沒那些銀子。你沒見昨晚回去我家二奶奶對那園子誇的,一個勁說好,後來說起銀子不夠,那個沮喪,連晚飯都沒怎麼吃就睡下了。&rdo;
湯夫人點了點頭,心裡頓時沒了主意,伸手想拿茶吃,卻發現茶早就灑了,丫頭又被自己趕出去了,頓時張口喝道:&ldo;一個個都在外頭挺屍,還不趕緊進來倒茶。&rdo;聲音剛落,唬的李嫣紅忙說:&ldo;小心王秋華聽到。&rdo;湯夫人斜了她一眼:&ldo;瞧你那出息,嫁到周家幾年,沒什麼長進倒回去了。&rdo;李嫣紅訕訕地說:&ldo;我不是怕她聽見什麼回去學舌壞了夫人的事嘛。&rdo;湯夫人冷哼:&ldo;我有什麼事,不過是想當個中間人裡外賣個好罷了,你看這事鬧的。&rdo;李嫣紅不敢言語,湯夫人兀自發了會呆,直到丫鬟輕喚了兩聲才醒過神來。因湯夫人的衣裳染上茶漬要換身衣裳,李嫣紅就退了出去,到外間候著,直到湯夫人重新收拾好了以後才把在外頭看雀兒的王秋華叫回來。
湯夫人惦記著這賣園子的事,說話開始有些心不在焉,李嫣紅見狀也不等她留飯,同王秋華兩個起身要告辭。湯夫人順勢依了,叫人送她兩個出去,接著立馬派人給李家送信:速來湯府。
29、賣園子
且不談湯、李兩家商議了什麼,只說姜玉春悠閒地坐在屋裡,研了墨用工筆細畫樓臺。李嫣紅、王秋華兩個不過才走了一上午功夫,等回來時候姜玉春已經畫了幾處山石樹木、樓閣房屋。李嫣紅從湯府回來頭一件事就是急沖沖地過來回話。姜玉春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李嫣紅的敘述,一邊勾勒著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