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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顯然不一樣。
在房間裡的呂桂香一看,這父子倆的話說不到一搭兒去,她怕他們傷了和氣,硬是把祝義和拉扯到房間裡去了。
田廣榮端著一碗麵條邊吃邊走進了祝義和家。祝義和一家正在吃飯,祝義和一看是田支書,急忙給他讓座。田廣榮不坐凳子,他順著房子門蹲下來,蹲在了腳地,只顧埋下頭去吃飯,並沒有說什麼。祝義和明白,田廣榮來肯定要說什麼事情,他不會吃飯時來串門子。田廣榮不開口,祝義和心裡就七上八下:是不是兒子做錯了什麼?是不是落實政策的事要變了?祝義和覺得口中的麵條如同木渣一樣,沒滋味。
一碗麵條吃完之後,田廣榮放下碗在嘴上抹了一把。祝義和給他讓煙鍋,他接住,裝了一鍋旱菸,掏出火柴,點上火,有滋有味地咂著,還是不開口說話。祝義和知道,凡是有能耐的人都能拿得住,都這麼深沉,言語都很金貴,要緊處,他們一句話不說卻能頂一千句一萬句。祝義和從田廣榮嚴肅的面孔上已經捕捉到,田廣榮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說,他用暫時的緘默不語製造氣氛,製造令人緊張、揪心的氣氛。這是田廣榮一貫的做派。田廣榮吃了一鍋煙,把菸灰磕掉,站起來了,坐在凳子上,看了祝永達一眼:&ldo;永達,你說你要入黨,我支援,阻力不會太大的。不過,松陵村的事情很複雜,人心難揣摩,我反覆想了想,得動點腦筋,不要把事給弄爛包了,你寫申請時,提出讓馬志敬和田水祥給你當介紹人。馬志敬兼著副書記,他當了介紹人就等於支委透過了。田水祥嘛,是三隊的黨小組長,把他拉扯進來就等於捂住了他的嘴,也抬舉了他,他可能有看法,我再給他做做工作,你最近和這兩個人談一談。咱們經的經緯的緯,事情就做成了。&rdo;祝永達沒有想到,田支書對他入黨的事想得這麼周到,他真有點被感動了。他說:&ldo;我按田支書說的去做。&rdo;田廣榮說:&ldo;申請寫好後,你交給我。&rdo;原來,田廣榮要說的是這事。這是祝義和未曾料到的,連祝永達也覺得意外。田廣榮的每一句話都有板有眼,都為祝永達思謀。說畢,端著空碗回去了。
送走了田廣榮,祝義和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父子倆走進了房間,祝義和說:&ldo;永達,你要入黨?&rdo;祝永達說:&ldo;是呀。&rdo;祝義和說:&ldo;你入黨幹啥呀?&rdo;祝永達沒吭氣。祝義和說:&ldo;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入黨不是小事,你要思謀好。&rdo;祝永達說:&ldo;當年,田水祥連記工員也不叫我當,我現在入黨是為了我自己。&rdo;祝義和說:&ldo;不是我攔你,大隊裡的那幾個幹部,不是說誰有多壞,我怕你不好對付。&rdo;祝永達說:&ldo;你放心好了,誰的人品咋樣,我心裡亮清。&rdo;祝義和說:&ldo;只要你亮清就好。&rdo;祝義和並不想讓兒子出風頭,他只希圖兒子不缺吃少穿,把日子過渾全就行了。兒子受盡屈辱,想挽回面子,這一點,他看得很清。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兒子這樣做,也沒說的啥。他總覺得,如今,世事好了,誰也不敢再欺負他們,他們活得還算體面,這就夠了。如果兒子參與了松陵村的事情,當上了幹部,說不定又會挨洋銼,栽倒在心黑的人手裡,後悔都來不及了。祝永達給父親說出了心裡話:&ldo;如果不是田廣榮當支書,我還不想入黨哩。&rdo;祝永達要求入黨是反覆想過了的。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說入黨是一座高峰,他一心想攀上去,他要用他的行為證實自己是很能幹的。
祝永達已經和馬志敬談過了,馬志敬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他性格直慡,說話從不曲裡拐彎,祝永達提出叫他來做入黨介紹人,馬志敬滿口答應了。對于田水祥,他還是有點擔心,擔心這個二桿子把他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