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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茨眯起眼睛,又拿起另一隻水晶容器。
&ldo;勞倫斯&iddot;普林斯的血,&rdo;他說著,把它丟給了我,&ldo;現在已經沒用了。&rdo;
我仔細看著它的時候,羅伯茨飛快地審視箱子裡的其他容器,叫出一個個名字:&ldo;伍茲&iddot;羅傑斯。本&iddot;霍尼戈。甚至有託雷斯自己。不過量很少,是為特殊場合準備的。&rdo;
這些跟觀象臺有關。但究竟是什麼呢?嘲弄和奚落該結束了。怒火在我的心中升起。他的大多數手下都返回了工作崗位,軍需官和大副站在不遠處,但我這邊有阿德瓦勒。也許,只是也許,是時候讓巴塞洛繆&iddot;羅伯茨認識到我有多認真了。也許是時候告訴他,我受夠了被他這樣當猴耍。也許是時候用我的袖劍強迫他說出我想知道的事了。
&ldo;你必須帶我到觀象臺去,羅伯茨,&rdo;我斬釘截鐵地說,&ldo;我需要知道它究竟是什麼。&rdo;
羅伯茨眨眨眼。&ldo;然後呢?你打算在我的眼皮底下把它賣掉?還是跟我合作,用它來為我們牟利?&rdo;
&ldo;只要能讓我過得更好就行。&rdo;我小心翼翼地說。
他用力合上箱子,雙手按在弧形的箱蓋上。&ldo;真荒謬。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就是我的格言,就是我最大的追求。&rdo;
他似乎在思考。我屏住呼吸,那個念頭再次冒了出來:現在該怎麼辦?然後他看著我,眼神裡的促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ldo;好吧,肯威船長。你有資格去瞧一瞧。&rdo;
我笑了。
終於。
第五十二章
&ldo;阿德瓦勒,你能感覺到嗎?&rdo;我們跟著漂泊者號,沿著巴西海岸前進的時候,我對他說,&ldo;我們距離龐大的財富只有咫尺之遙了。&rdo;
&ldo;除了吹進耳朵裡的熱風,我什麼也感覺不到,船長。&rdo;他面朝著吹來的風,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我看著他。我的心底再次湧起對他的欽佩,而這股感情幾乎壓倒了我。他可能曾數百次救我於危難,而且至少三次,他確實救了我的命。他是一個船長所能得到的最忠實、最堅定也最有天賦的軍需官:他擺脫了奴役,卻仍要遭受白棉布傑克那種無賴的嘲笑。就因為他的膚色,他們覺得自己比他高等。他曾克服生命加諸給他的種種磨難,而那些磨難只有曾被當作奴隸販賣的人才能體會。他在寒鴉號上日復一日地支援著我,卻從不要求額外的獎賞,他不想發大財,所求的無非是他應得的尊敬,足以度日的那份戰利品,能夠休息的地方,還有那位沒鼻子的廚師做的飯菜。
我又是如何回報他的?
我只是一直在尋找觀象臺而已。
而且還會繼續找下去。
&ldo;好啦,夥計。等我們拿到這份財寶,這輩子就不用愁了。我是說所有人。夠我們花十輩子還不止。&rdo;
他點點頭。&ldo;如您所願。&rdo;
那時寒鴉號正航行在離漂泊者號不遠的地方,我看向那邊甲板,發現了他們的船長,而他也正好看向我。
&ldo;喂,羅伯茨!&rdo;我喊道,&ldo;我們準備拋錨了,回頭在岸上見吧。&rdo;
&ldo;你被跟蹤了,肯威船長。我好奇的是,他們跟蹤多久了?&rdo;
我從阿德瓦勒手裡奪過望遠鏡,爬上橫索繩梯,擠開瞭望臺裡的瞭望手,然後舉起望遠鏡。
&ldo;夥計,你覺得那是什麼?&rdo;我對著瞭望手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