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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咎以往也不管他幹什麼，林棠也不和他說話，自己吃自己的。但現在，林棠主動開口請他吃烤魚，他也會接。

不過就是總問一句多少錢罷了。

今日午後天氣好，正好又路過一處溪澗。離咎拴好了馬，照例坐在車前修煉。

而林棠則挽起袖子，下河摸魚去。

他的摸魚技術已經在這一路上練得爐火純青，確定目標，瞄準，手起劍落一氣呵成。這片溪水很清，因此魚好抓，也格外肥美，林棠就這一會兒功夫就抓了四五條。

調料是向路攤販買的，魚皮烤到金黃酥脆撒上一把辣椒麵，著實讓人食指大動。

林棠照例分了幾條給離咎：「來一起嘗嘗？這次的魚我覺得烤的特別好！」

離咎沒有拒絕，他拿了東西就坐在一旁，吃的慢條斯理，要是讓林棠形容，那就是有一種貴氣。

不過這樣想來其實還有些矛盾，因為林棠和他的初見時離咎身份低微，和「高貴」這種形容詞毫不沾邊。

似乎是林棠盯他盯的時間太久了，離咎的抬眼看他，說：「多少」

「打住！」林棠頭疼不已，「不收錢！送你的！」

凌晨發現離咎真的很在意對等這個觀念。雖然他救林棠時從不說什麼，但林棠一給他東西，他第一個張口問的就是多少靈石。

林棠會想起第一次和他見面的場景，心想難道離咎不收他東西是因為沒有靈石真是太草了。

「你要是吃完了，我幫你換藥？」

前幾日離咎的手傷未好全，林棠幫他檢查了傷口，發現是他的武器石片劃傷的。

那石片鋒利異常，不像是林棠曾經見過他拿的那種普通石片，倒像是什麼石材精心打磨特製的。因為非常鋒利，所以若是甩出去，使用者的手也會被同等地劃傷。

聽見他說話，離咎將竹籤放到了一旁，伸出了手。

所以林棠說他其實很好相處，雖然看起來生人勿近，但真的去問他，他也不會高冷地拒絕。

林棠的藥是他用百寶囊的上等靈藥製成的，後來回到竹籬居，他又花了點時間催生他之前種下的草藥，也都用上了。

他小心地將紗布掀開，看到已經癒合大半的傷口，道：「估計再換一次藥就能好全了。」

離咎沒說話，他也不在意，輕輕上藥再幫離咎包好。

等林棠做完一切抬起頭，才看到離咎正低頭看著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不要靈石。」林棠提前預判，「免費的，不收錢。」

於是離咎便轉過頭去。

吃完魚便繼續上路，這一路風景雖好，但看久了也心聲乏味。寒灼又不說話，林棠在轎廂裡翻來覆去了半天，還是爬了出去。

離咎在馬車邊緣坐著，閉著眼，像是在閉目養神。

「離咎？」林棠喊他。

離咎睜開了眼。

「你、你不覺得無聊嗎？」

俗話說拉近關係的最好方式是找到共同語言，但林棠實在不覺得他倆之間有什麼可說的，因此乾巴巴開口。

「不。」

「是嗎，哈哈哈我覺得挺無聊的，沒什麼事情做。」

於是離咎便又看了他一眼。

林棠尷尬一笑，就見他踏空而行，直接飛了出去。林棠被他這一套操作搞懵了，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看到離咎手裡拿著什麼飛了回來。

「怎麼了？」林棠看他手裡抓著的，是個白色的，在動的呃，兔子？

離咎將兔子丟到他懷裡，繼續去打坐。林棠摸不準他在想什麼，問：「離咎，你，你想吃兔肉？」

離咎扭過頭，先是盯著他看，然後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