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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卡在這裡,卡在左右兩難之中。如果我回頭去找究主,他可能會讓我洩底,讓我去看自己難以曝光的層面——當然更是不允許別人知道的層面。可是如果我不回去,我只能期望日子仍然活在老套裡,也許我天生如此,也許是我的原生家庭造成的,然而我一輩子都被驅使著去尋找一些東西。透過我所有的旅行及冒險,我總是若有所失。這份失望總是引領我進入更深的抑鬱中,現在抑鬱已經變成我經常的伴侶。我的內心有某處告訴我,究主是我唯一的選擇。
當想到究主的一剎那,我的世界似乎在眼前分裂為二,是感覺大過視覺的現象。在那半秒鐘之間,我看到物質的實相分裂為二;當裂縫加寬時,我瞥見了超越自己一向所認為的“真實世界”的一種境界:令人懼怕的純然的空無;我感覺自己落入那個空無之中,而又從空無中出離,這兩者是同時發生的。我的頭天旋地轉,心跳有如急鼓,我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或是瘋了。就像一場夢魘,在其中你完全失去控制,只剩下全然的無助。可是異象來得急、去得也快。兩個世界的牆又碰撞在一起接合起來,不留一絲痕跡。我發現自己站在街上抱著頭髮抖。
接著我聽到了一個聲音:“無論你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與你同行。你可以選擇在俗世中做一名受害者,或是選擇你真正的老家——實相的世界。”
可是我以為除了這俗世之外,並沒有更超越的世界。
“你還沒有準備好去看,”聲音說,“你現在所認為的死亡與瘋狂將你捆綁在這裡,你沒有用真心去看。我正在給你選擇:選擇你的真心或是自我的渺小。無論你選擇哪條路,我都會陪伴著你,可是隻有其中一條你才能陪伴著我,請明智地選擇。”
那你剛才究竟做了什麼?
“你說想要見大師的啊。”聲音笑著說,我注意到自己離開原來的地方有兩條街遠。最令我訝異的,倒不是世界的崩潰瓦解,或是它背後的空無,也不是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而是在催促我選擇時,升起一種純粹給我的慈悲、深度關心的美妙感受。我的雙眼中滿溢著淚水,我明白自己並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來換得這一切。通常為了得到一絲絲的熱情,我都必須費力去爭取。但是我沒有辦法想象可以用任何東西來換取這種感覺。怎麼會有人如此愛我?為什麼要愛我?
害怕面對自己的需要(2)
我感覺到有兩條小溪在面頰奔流,混雜著感激與難以言喻的哀傷,眼淚滾滾而下。我不記得是如何走回家的,可是舉目所見的東西都是嶄新而清新的,即使是街頭散置的垃圾也看來美妙無比。“好吧!”我靜靜地對夜空說,“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好損失的。”
處理我的耽擱表,比想象中艱難得多,我搞到很晚才發現忘了請教究主,自己究竟還漏列了多少耽擱事項。因此當我看到自己的單子時,我馬上就想到要去做別的事。反正要到星期六早上才交差嘛,而現在已經很晚了,也許我應該先和究主談過,先把表補齊了再開始做。我愈這麼想,就愈想馬上去睡覺,於是就把紙筆放下,走向臥室。當我企圖開啟走廊燈的開關時,一片黑暗在對我作無言的指責,下定了決心,我走進廚房,從比較不需用燈光的地方退了一個燈泡。光照亮了走廊,給了我些許鼓舞——讓我有足夠的能量,至少能把椅子放回原處,而不是又把椅子丟在走廊好多天,那是我的毛病。
當我走進廚房,堆積如山的碗碟在水槽中召喚著我:甘乃迪,這就是你的生命。我覺察到自己非常疲累,不是因為深夜太晚,而是來自於覺知到自己總是被生活所負累。我注視著碟子,在心頭回想自己所耽擱的事項,單子上的專案全是更多的苦工,對我絲毫無益。我的日子充滿了義務和責任,所以回到家時,我只想休息而已。也許坐在電視機前幾個小時,變成個植物人,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