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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彷彿是電影中的快鏡頭,不到兩分鐘,閃著紅光的救護車呼嘯著衝進了這條小巷,程榮遠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救護車只是徒勞的彷彿例行公事般返回醫院。
昏昏沉沉,轉瞬間,程林臉色慘白的等在急救室門口,林隊沉默的陪在程林身邊。
周圍的空氣像是一潭粘稠的死水,簡直讓人難以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紅燈忽然滅了,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程林機械的迎了上去,醫生搖了搖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大門再次開啟,推出來的人,已經從頭到腳蒙上了白布。
那一刻,程林忽然想起小時候,每次跟著程榮遠上山,他都會坐在程榮遠肩頭,小小的他只要稍微伸手,就能夠到樹木垂下的綠葉,那時在他心中,程榮遠的身影永遠是那麼高大健壯,彷彿一座山似的,永遠屹立不倒。
可是此刻,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躺在白布下面,轟然倒塌了。
程林像是一個被抽空了的木人,緊接著他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膝蓋骨幾乎都要磕碎的巨大聲響將林隊都嚇了一跳,忙將程林扶到了長椅上坐下,許多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卻也只能程式化的說:&ldo;節哀。&rdo;
程林像是喘不過氣似的用力呼吸了兩次,繼而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慟哭。
林隊從事這份職業,活到這個歲數,已經看慣了生離死別,此刻也禁不住被程林的情緒感染,眼眶發熱泛紅,大概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他點起一根煙,沉默的狠狠吸了幾口。
林隊還要審案子,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也不能一直陪在程林身邊,直到程林停止了哭泣,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後,便告辭離開了。
夜深之後,醫院也彷彿死了似的空無一人,走廊上亮起了盞盞白燈,將程林慘白的面色映照的彷彿透明似的。
值班的小護士抱著記錄板路過,驟然見到竟還坐著一個人,嚇得腿都軟了軟,定睛一看,原來是白日裡那個死者的家屬,這才穩住了心神,&ldo;你怎麼還在這裡?&rdo;
程林呆了許久,才想起自己想要做什麼,道:&ldo;我得帶我爸爸回家。&rdo;
小護士道:&ldo;你戶口本帶了嗎?在醫院認領屍體,是要拿戶口本的。&rdo;
程林這才想起,當年他與程易禾分手後,戶口便也從家裡遷了出去,其實在法律上,他已經不算是程榮遠的親人了。
程林心裡頓時泛起了無邊的悲哀,沒什麼意義的點了點頭,起身抬著坐麻了的雙腿,腳步踉蹌的離開了這裡。
已經是凌晨時分,燈火通明的醫院大樓下,程林孤身而立,張俊艷親手斬斷了程林心中最後一絲溫情,程榮遠自我了斷了苟延殘喘的生命,塵世茫茫,程林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孤兒。
程林漫無目的的在空無一人的街道走著,夜風不斷吹起他的額發和衣角,程林的身體也漸漸涼透了,可他的腦子卻越來越清明,混混沌沌的活到現在,在今夜,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親情,那些戰戰兢兢的害怕被拋棄的恐懼,那些他早該丟棄卻死死抱住不放的東西,似乎一併被冰冷的夜風從身體剝離了出去,徹底消散在這夜色深處。
程林隨便找了一個路邊的長椅坐了一晚,昨日透過詢問林隊,程林才知道程易禾還在警局中接受調查,而且因為購買拐賣兒童違反刑法,還會被公訴機關起訴,等待法院的審判。
眼睜睜看著天邊從希光微明直至天光大亮,程林掏出程易禾的手機,翻出了王俊的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便接了起來,還在笑道:&ldo;你終於想起還有我這個兄弟了?&rdo;
程林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