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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幾乎腐朽的木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此時已近天黑,天坑相比外面光線更暗,陶源藉著十字石塊砌成的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光,看到了房間裡的情形。
此時,裡面已經沒有木柴,但還有一些幾乎發黑腐爛的碎木保留在硬土地板的角落,發出一股淡淡的黴味。
房間地上還被人隨意丟棄著兩個包裝紙腐朽了的空娃娃哈純淨水瓶子和幾個零食包裝袋,包裝袋已經半截被埋入碎木泥土中,顯然有些年頭,應該是來此地獵奇的人,說明桃花溪封村以後,還有人進來玩過,但也是數年前的事了。
靠牆有一塊長半米,高二十厘米的方形石塊,用作歇腳和放置物品,可以算作是一張石凳,此時還算乾淨,上面只有一些灰塵。
陶源打算就在這裡過夜,於在從門口折了幾根灌木樹枝,微微打掃石凳一番之後,將揹包取下放在石凳上,隨即折來兩根拇指粗的棍子,將房間中的碎木殘渣連同礦泉水塑膠包裝袋一點點撥出房間,掃進房子旁的雜草中。
隨後再用樹枝作掃把,將房間殘留的碎垃圾掃出門,房間地面已經打掃乾淨,乘著天還未黑,陶源開啟鼓鼓的揹包,取出一卷布,攤開後竟是一個卡其色露營帳篷,大小几乎佔據了整個房子。
帳篷是細鋼絲做骨架,採用收拉式,類似於雨傘,幾乎一秒便搭建完成,帳篷底層是薄薄的防水布,陶源脫掉鞋子,貓著身子鑽進帳篷,再將揹包拿進帳篷中,從揹包中取出一卷薄薄的棉被子,鋪在帳篷中冰冷堅硬的防水布上。
被子一半做墊子一半蓋在身上,上面再鋪一件厚外套,晚上勉強也可以熬過去。
今日桃源早上六點不到便起床去搭坐火車,從魔都趕回老家,湘省常德桃園縣,一路舟車勞頓,此時已經又餓又困,不想折騰了,便從揹包中取出一包泡麵,半瓶礦泉水。
眼看沒有廚具生火燒水煮麵,他也只能將泡麵捏碎在包裝袋中,取出鹽包撒了些許調料倒入,幌動片刻後用手抓出來放入口中咀嚼,乾巴巴帶著鹽和香料的泡麵也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喝掉剩下的半瓶礦泉水,他將泡麵調味料留下,其餘垃圾都放在了帳篷外。
此時天已經黑了,採光不好的柴房昏暗無比,陶源拿出還有百分之三十電量的智慧手機,螢幕右上角顯示沒有任何訊號,和開了飛航模式一般,只能拍拍照、瀏覽裡面存放的照片和影片。
在大城市習慣了用移動物聯網來辦公、社交和日常生活,現在突然斷掉了網路,沒有領導追著催工作,沒有網路看新聞、沒有朋友聊天邀約,沒有手機簡訊、QQ、微信群聊彈訊息,與其他人都失去了聯絡,陶源一時間還有一點不適應。
其實即便有訊號,也不會有人找他,回來之前,他就登出了之前的手機號,換了一個新號碼,誰都沒有告之。
陶源開啟相簿,看著螢幕中一名二十四五歲,長髮披肩,雙眼笑成月牙,露出一對深深酒窩的美麗女孩,平靜的臉上慢慢浮現一抹笑意。
可隨即他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下去,滑動大拇指關掉相簿,用力按住手機側邊的電源鍵,等螢幕出現關機畫面,他才將手機放在一旁,枕著一件衣服閉眼靜靜躺著。
桃花溪成了無人村,早已經斷了電,手機暫時無法充電,還是關機保留部分電,等以後出門再開機。
安靜下來後,周圍安靜的可怕。
天坑中偶爾不知名鳥叫聲,房外不遠處青蛙此起彼伏的“呱呱”叫聲,以及不知名卻很熟悉的野蟲鳴聲,讓陶源彷彿回到了二十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孩童,春天夜晚獨自躺在家門口的竹製長椅上,聽著窗外蛙叫蟲鳴的情形,一時間思緒飄散,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