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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以再睡。&rdo;現在天光乍明，沒到黎之清昨天起床時間。

黎之清想到自己昨天被他背著，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去就睡得昏天黑地，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對男人笑笑：&ldo;我已經睡得夠久了，也不困，就不睡了。&rdo;

他下床把窗簾&ldo;刷&rdo;地拉開，清晨時分的光線白蒙柔和，籠在眼前非常舒服。

大雨過後的巷道更顯素淡，黎之清索性把臥室和客廳的窗戶全都推開，乾淨清新的空氣一下就全湧了進來。

他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到男人也跟他從臥室出來，就站在離他兩步之外的地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ldo;我去沖個澡，你……&rdo;黎之清身上發黏，眼睛往周圍掃了一圈，指了指窗邊專供躺坐的毛毯，又指了指圍成半圓的沙發，&ldo;你隨意。&rdo;

說完他走向臥室，臨關門時忍不住回頭看了男人一眼，直接撞進對方眼底，那種比新生兒瞳仁還黑的顏色頓時震得他心跳一滯，進了浴室眼前還晃著兩點黑色。

黎之清調好水溫，仰頭沖了一會兒，手從額頭籠到腦後，抓著頭髮小聲嘀咕：&ldo;……怎麼會有那麼黑的眼睛，蛟的眼睛有那麼黑嗎?&rdo;

他對那雙眼睛在意得厲害，草草洗完澡就濕著頭髮走出去，在書桌找到手機，不用充電就開了機。

他開啟瀏覽器去搜蛟的眼睛顏色，沒搜到什麼蛟不蛟的，倒出來一堆正對鏡頭的豎瞳蛇眼，大多是明度不同的黃綠紅，邊緣貼著緊密的鱗片，齊刷刷地排在一起，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黎之清沒翻幾頁就退出去，頸後差點冒出雞皮疙瘩。

他無意看到掛在自己腕間的黑鱗，眨眼想了想，給唐順時撥去一個電話：&ldo;你無情無義。&rdo;

&ldo;那我無理取鬧了嗎?&rdo;唐順時在那邊笑了。

黎之清光聽聲音就能想像出對方癱在床上拍肚子的模樣：&ldo;你見死不救。&rdo;

&ldo;嘿?我怎麼著你了小祖宗?&rdo;

&ldo;你老年智障。&rdo;

&ldo;……行我換個問題，你那邊怎麼著了又?&rdo;

&ldo;昨天宋俊麟給你打電話了吧。&rdo;

&ldo;我昨兒去了山裡，哪來的訊號。&rdo;

黎之清自我檢討了一下，把罵他的詞都收回去：&ldo;銅錢裂了。&rdo;

&ldo;你當那是小酥餅?&rdo;唐順時哼哼兩聲，明顯不信。

&ldo;真的裂了。&rdo;黎之清看向門邊，發現自己還不知道男人的名字，&ldo;昨天有點小麻煩，但是上門的那位幫了我。&rdo;

唐順時靜了片刻，黎之清聽到他坐起身的聲音，看樣子是認真了，說的話卻還是不正經：&ldo;你挖了誰家祖墳了?&rdo;

現存的天成元寶折十錢樂觀估計不超五個，剩下幾個十有八九還是假的，只有黎之清身上這枚是確定的曠世珍品，到他手上之前又被那位很有功德的老先生溫養多年，只要黎之清不作死，保他平安還是能做到的。

黎之清把昨天發生的事情敘述出來，唐順時聽完也不貧了：&ldo;給你的鱗上有沒有紋理?&rdo;

黎之清把鱗片捏住：&ldo;有。&rdo;

&ldo;幾道?&rdo;

他仔細打量那些道道緊貼幾乎合成一體的紋路：&ldo;&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