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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有這麼好吃？&rdo;
他聲帶好奇地問了句，還不等舒窈回答，便開口將她咬過的糕餅放在了自己齒間。
舒窈睜大眼睛瞪他一下，將他手掌撥開，小嗔道：&ldo;別吃這個，都咬過了。&rdo;
趙禎面帶委屈，似頗為受傷地看她：&ldo;我不嫌棄，真的。&rdo;
舒窈一怔，臉色驟然泛紅。她低頭抽出手帕，動作忙忙地擦在趙禎沾了點心碎屑的手上，小聲嘀咕：&ldo;胡說八道什麼？&rdo;
她與他相對極近，趙禎能看到她為他擦手時垂下的密長眼睫，那忽閃忽閃的樣子似墨色蝴蝶閃動翅膀停棲在臉上。趙禎不由屏住呼吸，眸底盈盈地注視她。
&ldo;阿瑤。&rdo;
&ldo;嗯？&rdo;
&ldo;阿瑤。&rdo;
&ldo;嗯，我在呢。&rdo;
聽她應答，趙禎神采煥然，唇角藏著和暖笑意：&ldo;沒事兒，我就是想喚你幾聲。&rdo;
舒窈無奈，掃他一眼，將手中絲帕遞向他，眉目彎彎地揶揄趙禎：&ldo;既然陛下閒暇沒事，那就自己動手吧？&rdo;
趙禎從善如流，接過帕子，也不使用，徑直摺好藏放進了袖中。
&ldo;哎？你幹嘛呢？讓你擦手用，你怎麼放起來了？&rdo;
趙禎輕揚了長眉，眸底眼波流動，柔聲說道：&ldo;能擦手的帕子有很多。你的這條，先暫且寄存在朕手裡。&rdo;
舒窈神色幽幽地輕啐他一口：&ldo;官家好是沒羞。送出一件，就要收回兩件。這買賣官家倒是穩賺不賠。&rdo;
趙禎頗以為然地頷了頷首。輕牽著舒窈的衣袖，將她帶到桌案後。
他仍舊將目力所及的好吃果點遞於身側的舒窈，看她就著他的手輕輕咬下，露出滿足笑意，他心裡竟比自己品吃時還悅然幾許。
點心用至中途，趙禎垂眼望著舒窈，伸出手將她唇角的殘屑溫柔拭去，有感而發道：&ldo;阿瑤，還好有你在。&rdo;
舒窈略略地抬起眼簾，面帶不解看向趙禎。
什麼叫還好她在？
&ldo;朕這幾日其實都快被母后規束得透不過氣了。&rdo;趙禎抿了抿唇，毫無徵兆冒出一句讓舒窈心驚無比的話，&ldo;朕吃什麼母后都要管著。御膳房處這個調味不準用，那個菜式不許呈。朕每天看著食案，對自己飲食都尚且做不了主。這天子當得……&rdo;
趙禎話說了一半就苦澀地截住話頭。見舒窈擔憂望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無奈自嘲道：&ldo;你不知道。朕見過許多臣工百姓家中母子相處之景。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母親會如母后這般。朕的身邊埋藏有她無數的眼線。除非屏退所有宮人，否則朕都不知道，這一刻說的話，下一刻會不會就落到了母后耳中。&rdo;
他說這話聲低音微，埋怨裡帶著無限地疲憊與抗拒。那道素來溫潤清雅的聲線此刻也黯然沙啞，娓娓訴說的失落讓舒窈心頭驟然一痛。
&ldo;小哥哥。&rdo;
舒窈看著被他清退宮人的四下，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她每次見他，他都會把所有人都支出殿外。待到用人之時，也不開口宣叫，凡事親力親為。她初時單單以為這是他骨子裡矜傲自持，覺得他與她之間的兒女私語不宜為外人所聽。如今才知他處境艱難，一舉一動皆有四方眼線探看，一言一語都被八面耳目旁聽。
&ldo;等你養好了病，我陪你出宮去看場蹴鞠吧？&rdo;
趙禎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