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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微垂下頭,眸色幽沉,眼波流動。
她的手中還握著趙禎送予的扇墜。八寶攢金絲的紋路印刻在掌心中,略一使力便會膈疼皮肉。舒窈攥了攥拳頭,將扇墜悉數掩在其中。秀頎腕骨翻轉,所有拳指都被她輕輕收攏回飛霞雲袖間。
她到底也沒有對夏氏講出今日她見了趙禎的事‐‐那隻會讓她母親重新燃起不該有的希望,而這些希望恰恰會成為她的束縛。
趙禎送她的這樣東西,她就當做貼己的玩物,永不拿至人前,只做個天知地知,他們二人自知的秘密。
&ldo;阿瑤,你聽到娘親的話了嗎?&rdo;
夏氏握握女兒的手,滿臉的心焦關切。
舒窈淺淡地笑了笑,微微頷首,不輕不重地&ldo;嗯&rdo;了一聲,算作答應夏氏。
夏氏這才放心,鬆開她,舉步邁向門外:&ldo;我還要與你父親說說你九哥的事。大比將至,你九哥再這般胡鬧,如何在明年春闈時及第?&rdo;
舒窈一愣,脫口阻攔道:&ldo;母親且住。&rdo;
夏氏順勢回頭,困惑地看著女兒,奇怪問道:&ldo;怎麼了,阿瑤?&rdo;
&ldo;您知道九哥他不喜歡……&rdo;舒窈話出一半便戛然而止。她抬起頭,看著夏氏依舊若無所覺的面色,不禁在心底悵然地嘆了口氣。
或許,在這個家裡,最不被人理解,最不被人懂得的就是九哥了吧?即便是他們的母親,也未必能清楚的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舒窈抿了抿唇,漆黑幽深的眸底在一瞬間閃過一絲黯淡。她在花廳中錯步向前,攔在夏氏出門的檔口,能最能讓慎重思考的語氣對她慢聲勸說:&ldo;母親,知子莫若母。您生了九哥,怎麼會不明白九哥呢?以九哥的性情,他哪裡適合在朝為官?母親讓他踏足仕途,只怕不能飛黃騰達,光宗耀祖。只會遭禍累殃,惹是生非。&rdo;
&ldo;阿瑤!&rdo;夏氏疾聲厲色打斷女兒的話,望著女兒一臉不敢置信。
&ldo;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rdo;
夏氏抬手拍下女兒後腦,瞪著她,胸中似有不平之氣般為郭審辯駁:&ldo;你九哥什麼性情為娘還能不知道嗎?他只是玩性大,沒收心而已。等到考中進士,進入廟堂做了官,他自然就知道收斂了。&rdo;
舒窈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望著依舊故我的夏氏,搖搖頭,眼望向窗外,聲音幽幽地說:&ldo;母親,九哥十六歲便已中舉,此後卻十數年混跡書院,不曾參與任何一場會試。母親,難道你就沒問過九哥,這是為何?&rdo;
夏氏臉色慘然變白,十數年前往事歷歷浮上眼前。
對自家老九緣何不參與會試,她無需多問,心中也一清二楚。
在郭審中舉的第二年,他們家的老封君便做主為他聘訂了一門親事。少年夫妻,她的審兒與那小蹄子倒是伉儷情深,甚至不惜為她消磨精力,荒廢學業。
她那時心中惱只惱婆母偏心袒護,恨只恨九兒婦狐媚做派。她們中一個端著副慈祥臉色,騙取審兒一片孝心。一個又煙波媚行,引得審兒五迷三道。她們毀了她最有前程的兒子,讓他完全沒了上進心思。
她怎麼可能不怨,怎麼可能無為?
夏氏深吸口氣,靜靜地合攏了眼睛‐‐那年會試,幼子自考場奔回時的惶急和狼狽她還記憶猶深。推開血房時,他的無措和茫然,她也盡收眼底。
她從不覺得自己在這件事做錯在了什麼。她只是困惑,他為什麼能猜到主使,又什麼會對她一怨十餘年。
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