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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兒了。孩子們,我們離開吧。&rdo;
密道氣氛登時一變,舒窈雖不知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卻一股腦湧上心頭。她與眾人出去時,院落中還有忙忙碌碌的僕從以及身配刀劍的家院。他們似乎已經習慣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在緊張過後,他們安之若素地繼續著自己的事。
郭府用膳的堂廳中宴席再開,沉澱百年的郭氏在這一刻顯示出驚人的穩定與泰然。坐在主位上的郭嶺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悠閒優雅地舉箸用飯。而他之下所有的晚輩,也一個個掩藏漂亮,從他們臉上,舒窈絲毫猜不出他們經歷了什麼。
舒窈站在入門的地方,目光從族親身上一一掃過:萬幸,他們還在。不論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還都在。
餘慶尚未祈完,舒窈的視線忽然定格在斜前的一方空座上。
&ldo;九哥呢&rdo;為什麼九哥郭審不在
舒窈側目轉身,強自鎮定地問她身旁人:&ldo;族叔,可曾見我九哥&rdo;
被她問到的一位叔父微微挑了挑眉,手指府外方向,口吻輕鬆:&ldo;審兒那孩子倒是有血氣,見遼狗久侯不至,他自己帶著一隊人馬出府尋熱鬧去了。&rdo;
出府尋熱鬧他是胡鬧
舒窈眼睛攸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看向在場所有人。她頭一次發現,自己這些族人其實也都是好勇鬥狠的人。怪不得他們看不得武人輕賤;怪不得她總覺叔祖與祖母之間有難以宣之於口的矛盾;怪不得賢良溫雅的大伯母在京城能長袖善舞,到金城卻只有低眉垂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所謂鳴鑼示警,所謂景明走水,所謂密道藏身,都不過是因遼寇侵犯,他們要以身反擊。
京城中文官吹噓澶淵之後無戰事。可現如今擺在她眼前的又是什麼呢
澶淵之盟後宋遼議和,至今堪堪十五年。這十五年間,兩國朝廷雖不在交兵,兩國百姓亦以商貿往來,然而累世仇怨,屢屢相戰,邊境處累累白骨裡,殷殷黃土中,皆藏著一筆筆清算不盡的血帳。哪裡是區區十幾年便可化解的
生在汴京,舒窈不知道中原的繁華是以怎樣的代價換來。但此時此刻,站在金城,她卻深刻地意識到,她的母親、她的嬸母、她的嫂嫂、還有那些看上去與尋常閨秀無異的族姐們在執劍時為何不見絲毫膽怯叔祖說得對,代北民風彪悍。五歲娃娃可上馬,七歲丫頭能挽弓。
而英武、剛強,這一切卻都是被逼出來的朝廷不願動武,官家尤厭言兵,應州百姓們知道,王師不會為他們出頭。能靠的只有他們自己
要麼婦孺皆兵,練就金剛不壞,遭遇秋寇來臨時奮起反擊。要麼任人宰割,卸下防備放異族長驅直入,搶掠一空。
代北人愚直耿介,他們只選擇了前者。也讓舒窈只看到了前者。
舒窈心頭忽然一陣與有榮焉的自豪感:她不喜歡打仗,但也是金城人。骨子裡同樣藏在剛硬,脈管裡同樣流著不屈。若有一天,遇到欺她凌她之人,她定會牢記在心,加倍償還。
正思量,廳外忽然傳來一陣紛沓聲。郭審帶著十幾個護衛從院道大步行來。他還是一副俊逸秀武的模樣,青衫勁裝,長鋒倒提,在中秋月明裡向餐堂穩穩走來。
舒窈站在廳堂門內,微眯起眼睛,默默地望著他。收斂了一身不羈一身落拓,放浪形骸遮去後,郭審只餘可靠可信。
這是最疼她的九哥呢。提劍動武的他對舒窈來說陌生又熟悉,距離很遠卻又當真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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