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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
衣服洗了一半,漫兮想起什麼,挽了塊溼毛巾返回去。夏末秋初的時節,天氣還很熱,她屋子裡也沒有安空調,一會兒的功夫,文修遠已經把被子踢到一邊,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她低下頭走過去,給他擦了一把臉,毛巾沾了他額頭的汗,立刻變得溫熱。
文修遠在夢中似乎感覺到了難得涼意,抓住她就要離開的手放在臉頰旁摩挲,嘴裡喃喃道,“熱,阿兮……”
嚇得漫兮猛然抽出手,惴惴的站在一邊。文修遠又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洗了衣服掛起來,漫兮握著那隻異常滾燙的手思考該如何捱一晚。
屋內唯一的床是不能指望了,她搬著那張一側外皮磨破露出裡面黃色海綿的椅子,坐在窗前。今天是月中,難得的月圓之夜,皎皎的一輪明月彷彿就掛在前排小屋的房簷上,雲彩被夜風扯碎了,留下淡淡的幾縷似沙似霧,徒增了幾分朦朧之美。
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看過這樣圓的月亮了,其實不只是月亮,周遭的一切事物她都許久沒有關注過了。她就像一個被往事矇住雙眼的絕望旅人,懷著怨恨和懊悔,對路過的風景視若無睹,再美的景色在她眼中都是灰色的。
如果不是文修遠今天的這番話,她不會覺得不妥,因為她情願活在過去,這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沒人可以干涉的了。然而事實並非她想的那樣,活在過去的不只她一個,還有文修遠,也許還有周寧,姑姑,和她所不知道的某某……
她瞭解的文修遠是篤定,自負,強勢的,即使是當初身體被利刃穿透,他表現出的也只不過多了些微的震驚,而她把這些統統歸因於事情偶爾脫離了他的掌控而使他憤怒罷了。但剛剛發生的事情將這一切都推翻了。
他也可以不知所措,卑微和軟弱,為了她認為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曾經不能釋懷,握著她的手一遍遍的說“不夠,還不夠。”
她為了已成定勢的過去和逝去的少年徘徊不前。
他為了深深的歉疚和不能補償而沉湎過去。
也許,是時候該做個決斷了。
文修遠從睡夢中醒過來,靈敏的感覺第一時間告訴他這不是他的家。幾乎是立刻就翻身坐起,薄被滑下去,露出裸 露的胸膛。
四周的擺設很陌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簡陋,但傢俱擺放的整齊簡潔,透出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可能是因為主人和他有一樣的擺放習慣。
屋子很小,一眼看得到邊,除了他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衣服整齊的疊放在床頭,他有條不紊的撈起來穿在身上,腦子卻飛速的運轉,仔細回想著昨晚的細節:國外的一家投資公司有意和文亞合作,他們開了一下午的會,晚上在A城吃飯,精緻的食物他吃得索然無味,裝著笑臉喝了不少酒,然後他把攤子留給了Jason,自己去開了車……
他扣上襯衣袖口最後一個紐扣,走到窗前,幾盆綠色植物正伸展著枝葉努力迎著陽光,小巧的花骨朵全部緊閉著,有的是已經凋謝的樣子,有的則是靜待時機開放,這樣秀氣纖細的花他再熟悉不過。
一瞬間,漫兮驚呆的面孔,壞掉的車和難耐的嘔吐,這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出現在他腦海中,模模糊糊,讓他不能確定。
他猛然間回身幾乎是驚慌失措的四處張望了一遍,沒有人。他告誡自己冷靜下來,看看手錶,是上午九點十七分,屋子裡並沒有收拾過行李的痕跡,也許漫兮她只是上班去了。這樣想著,他慢慢平靜下來,看到那張小桌子上留的早飯。
其實那不能說是一張桌子,因為下面還帶著一個抽屜和兩扇門,拉開裡面放著一些雜物,準確的說這是一個被用作桌子的雜物櫃。早餐很簡單,一碗白米粥,一碟小菜和兩張蔥油餅,“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