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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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群人散去,禹紹年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了我很久,就好像從沒有見過我這個人似的。
之後的一段日子我總是在較場大呼小叫,容落一懷疑我得了失心瘋,專門來看望我,還找來了些草藥讓我喝,說喝了病就好了。
禹紹年也覺得算我算不上那麼正常,前段時日我總是讀春花圖,如今卻完全不在意了,只是整日練著掌中舞。
她知道我有多麼討厭練舞,我的腰那樣硬,稍微動一動就發出蒼老的木頭被撞擊時悽慘的哀鳴,更別提還要扭動,我只是稍微往下彎彎腰,就覺得整個腰都要折斷了。更別提我那鬆垮的肚子,我很瘦,但我很少走動,身上的肉都很稀疏,一動就會發出水聲。
我的手指也那樣僵硬,所有的蘭花指都被我做出了雞爪子的形態,配合著手蒼白的顏色實在顯得有些像鬼魅。我對著圖冊一遍又一遍練,但很多次都因為腳上的動作不對險些磕在牆上。
我知道我應該笑的嬌媚些,眼波也應該流轉,顯出幾分嬌羞,但我完全做不到,因為讀書多而混沌的雙眼實在無法顯得清亮,無論看什麼都是呆若木雞的樣子。
我練了很久卻絲毫沒有長進,就連懷千她們見了都忍不住勸我還是練琴來的可靠。可我還是要學的,只是學的緩慢,翻來覆去把書都看脫線了,卻還是沒記住幾個動作。
除了經書之外,我的頭腦幾乎進不去任何東西,那些圖畫在我眼裡都是一個樣,我能勉勉強強照著擺出來,但若是離開了這本書,便一處也不會做。
有時夜裡我會翻來覆去的想,在心裡模擬這些動作,但很快又覺得無聊去想別的事,比如回味多日之前看過的春花圖。
自從楚承安大晚上找過我之後,我的心緒就很不平靜,夜晚的夢裡也總是有他的身影,甚至所有春花圖的主角在我眼中都變成了他的樣子。
我有時會在夢裡喊他,我原本以為懷千她們會替我高興,沒成想她們都是一臉苦悶。
或許是因為我叫的足夠響亮,也或許是因為我近幾日在衣著上做了些功夫,楚承安看我的時候多了起來。
既然薛驚雲這樣難纏,又何必與她相爭,反正我也不是她的對手。我雖然喜歡藍色,卻再也不穿了,只能改成一身白衣。白日還好,我穿著這樣的裝束在晚上嚇過好幾次人,她們還以為是從哪裡飄來的鬼影。
我更瘦了,也就顯得更加弱不禁風,一頭長髮飄揚在空中再配上雪白的衣裳,實在像是從哪裡飄來的孤魂。
我總是故作憂鬱的姿態,一副痛不欲生的怨婦模樣,這宅院裡有端莊大方的女子、才學驚世的女子、柔弱溫柔的女子、瀟灑自在的女子,唯獨沒有憂鬱沉悶的女子,雖然這好像不屬於任何男子的喜好,但我總覺得這和女德中的女子很契合。
反正女德的核心就是對於丈夫無條件的愛,以此滿足他們奇怪的自尊,我愛的這樣慘烈,應該會被人注意。
禹紹年還以為我得了癔症,找來了更多的春花圖,可我看來看去只能看到楚承安三個字,只要看一眼就捂著心口淚流滿面,說自己一顆真心粉碎,悲痛欲絕。
她問我要如何解開心結,我只是眺望遠方,輕聲唸叨那三個字。
容落一來找我,我只是垂淚,她坐了一會覺得無聊也就走了。
所有人都傳說我得了相思病,莫名其妙愛王爺愛到瘋癲,但更多人都覺得我從一開始就很陰鬱,這一定是因為我早就淪於愛意之中。
我總是顯得那樣惆悵,像遊魂似的俳徊於他常常來往的林蔭小道,淚灑衣襟。
有一日我在花叢間穿梭,見到方秋明在舞綢緞,她的身姿是那樣曼妙,動作是那樣輕盈,和我的笨拙完全不一樣。只有這樣的舞姿才能讓人喜歡,至於我的,終究只是旁人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