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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時分,層林盡染,聽說西域有一種叫胡楊的樹,可以生千年,我沒有見過,一直心有嚮往。
總有人將這樹千年守候的典故與人的愛情相比,我也很羨慕這樣的感情,只是永遠都見不到了。
我們去不了西域,只能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庭院,不過好歹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樹可以倚靠。
我和禹紹年坐在樹下,把玩著葉片的根部,透過葉片的紋理,彷彿還可以想起她尚在枝頭時青翠的顏色。
秋風吹起地上的落葉,飄飄悠悠落在發稍,金色的陽光將葉片鍍上了金邊。
在天的盡頭,大雁嘶鳴飛過蒼穹,那呼嘯而過的黑色身影愈來愈遠,不時有一隻落單的孤雁飛過,孤雁的聲音喑啞,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悽然。
過了都城再往北,在那看不見的地方,是北方的大片土地。每到秋天,北人總會大舉南下攻城掠地,這是所有楚國人的噩夢。
高高的長城雖然矗立,卻擋不住戰馬,擋不住連天的烽火。
望著大雁南飛,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容落一,想到了她曾經和我說過,北方還有大片沒有收回的疆域。
蒼山之玉…
我又伸手摸了摸鬢間的簪子,還有那顆中年都格外寒冷的蒼山之玉。蒼山是一座高不見頂的雪山,山頂終年冰封,我沒有見過雪山,若是有機會,真想看看山頂到底是何種模樣。
容落一心中嚮往著遠方,我也是,她還和我約定一同去西域,雖然我知道這不過是虛無縹緲的玩笑卻還是放在了心底。
“若有一日我們可以去更遠的地方,用腳丈量這山川河流,你願意和我一起嗎?到時候我們把容落一、方秋明和楚承安都帶著!”
聽到我的話,她先是點了點頭,但很快又笑了:“為什麼要帶他們?我們兩個人不是最好嗎?天涯海角,我只想和你做伴…”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很亮,顯得格外認真,我也拉起了她的手:“好,就我們兩個人!”
說罷,我舉起手中的酒壺,虛空一擊,仰頭便喝下去。
喝完了酒,禹紹年遞來葉片的根莖,眉眼彎彎就像月牙:“我們來拔根吧!”
這是她在軍營裡見到士兵們常常玩的遊戲,我們閒來沒事就一起拔根。正是秋天,地面上落著的葉片都有非常堅韌的根莖,我拾起一片葉子,將那些葉片小心去掉,惡狠狠的將它彎折套住禹紹年的手中的根莖,開始發力。
兩個人就這樣使著巧勁,表面雲淡風輕不敢出力以致將葉片折斷,身體內部卻已彙集著巨大力量,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嘿哈!”
她手下一發力,我力氣小,險些摔倒在地上,那葉片的根莖也隨之折斷。
“願賭服輸!”
我端起酒杯,往下一灌。她見我喝的冒了汗,又遞來一塊糕點,直接塞在我嘴裡。正嚼著點心,餘光正好瞥見不遠處的較場上騎馬飛馳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長髮在風中飛舞,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隱隱綽綽看不清晰,只是衣角划起的弧度實在瀟灑。
風帶著幾分寒氣,卻有暖意從胸中升起,一不小心,我被酒嗆的咳了起來,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殿下!”
禹紹年對著那抹身影招手,我狼狽的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不敢招手,只是抱著雙膝怯生生的笑。
他看到了我們,回過頭對我們招了招手,臉上的笑容那樣燦爛。
“真是的,你這麼膽小!”
禹紹年狠狠的揉了一把我的腦袋,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嘟嘟囔囔的說:“我…我不敢…”
“他就有這麼好?”
她湊的很近,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小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