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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俯身看著他,遠處忽然傳來細微的一聲“咔嚓”,我一愣。同時謝遠殊身形輕顫,醒了過來。
我猛地坐直身形,糟糕,剛才沒有被他看到我的動作吧?
“師妹……”
“呃,剛才我正要叫你起來。”我急忙打斷道,話一出口,立刻又後悔了,有什麼好分辨的,趁他睡覺時看幾眼又不是什麼逾禮的事兒,這麼急著分辨簡直是欲蓋彌彰。
好在謝遠殊並未多說,站起身快步往湖邊走去:“聽聲音,好像快要破殼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也跟著走上前。
嘩嘩地聲音從湖底傳來,濛濛白光透出湖面,照亮了整個山谷,暮色漸深,白光漸強,映照的四面山壁亮白如銀。水汽蒸騰,瀰漫谷中,同時傳來一種濃淡的異香,縈繞不去。
終於,一聲清亮的啼鳴自湖底傳來,湖面水波開了鍋般急劇湧動,一道黑影自中心破水而出,如魚躍龍門,飛向高空。可惜雄偉的英姿只保持了一半,飛到半空,那黑影又一頭栽了下來。
急促的鳴叫聲傳來,帶著絲絲顫抖,是鯤隼急匆匆撲上前,橫出一隻羽翼,接住了跌落的雛鳥,緩緩放到地上。
我和謝遠殊上前,這才看清楚,這隻雛鳥竟然還未曾長全,又全溼淋淋的,一雙眼睛也未能睜開。
謝遠殊檢視過後,皺眉道,“是冰封阻斷了發育,如今它體內經脈凝滯,臟腑不全。好在並不妨礙性命,只是暫時難以長成了。”
說白了就是先天不足,我走上前,憐惜地摸了摸它的頭顱。這時它眼皮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咕咕,”低低叫了兩聲,雛鳥向我湊過來。
這是怎麼了?我一愣,立刻想到,糟糕,正好被它睜眼第一眼看到,不會是被認作母親了吧,雛鳥都有這種情節,就算鯤隼是神獸,也終究是一隻鳥。
咕咕叫著湊過來,溼淋淋的羽毛撲騰著,直往我身上蹭,像只剛剛出殼的小母雞,只可惜這隻小母雞的個頭太大了點兒,不一會兒就撲騰的我滿身溼透,讓我真想一腳把它踢進湖裡去。
謝遠殊在旁邊看得好笑:“它與你倒是有緣。”
而它的母親卻在旁邊低低嘶鳴著,聲音裡隱隱帶著幾分委屈,顯然對自己這個正派的母親被忽視而感一以不滿。
我好笑地將小母雞推了一把,送到母鳥身邊。鯤隼趁機伸開羽翼,將雛鳥攬進懷中。
我們在這邊推來拉去,謝遠殊已走到湖邊,一揚手,數片銀白的物件破水而出,浮在半空中。
是破碎的蛋殼兒。“這倒是珍稀的材料。”我讚道,“可惜材質太脆,打造兵器是不成了。你想用來打什麼?”
謝遠殊回望我一眼,笑而不語,掌心推出,一束深紅的火焰騰起,映地湖面詭異地豔麗。
四野為爐,山風為促,紅蓮真火煉器,滄溟之不為佐,冷熱交替中,破碎成片的蛋殼逐漸融合一體,體積不斷縮小,數個時辰之後,終於縮小至極限,火光水汽中隱隱透出形體,竟然是一枚精巧的指環。
煉製這些小東西不用耗費多少時間,少頃,便大功告成,謝遠殊凌空攝取一團晶水,籠罩指環,血般的赤火色澤逐漸褪去,恢復了能體銀亮的本色,晨光下泛著玉質的光澤。
謝遠殊手指摩挲著指環,輕輕劃過內壁,也不知在上面篆刻了什麼。
然後轉身,將指環遞給我。
鬼使神差的接過來,我低頭看去。
謝遠殊,白露……
兩個並排的名字刻得很近,這算什麼?表白,或者承諾……是他剛才看到我的動作,體會到這番心意,所以……一時間我覺得臉頰火燙,患得患失。
“給它戴上吧。”
“啊?”我茫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