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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岡笑著勸道:「算了,以軍將之才,入官也是遲早的事。」
王舜臣哼了一聲,「你們措大就是會說好聽的。一點實誠都沒有。」
韓岡笑了笑,絲毫不以為忤。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種世衡死在二十四年前的仁宗慶曆五年【西元1045】,王舜臣說他那時還沒出生。難道他現在才二十出頭?韓岡有些吃驚地看著王舜臣的側臉,那一張毛茸茸的大鬍子臉,橫看豎看也有三四十了!
王舜臣低頭搖著酒水,突然嘆道:「還是找個好根腳有用。秀才你跟著橫渠先生,怎麼著都能考個進士,不比俺們廝殺漢,拼死拼活也不定能混到一個官身。」
「說是弟子,韓某投到先生門下也不過區區兩年,難得先生教誨。」韓岡也嘆著:「真要說起根腳,韓某不過是灌園出身。若非如此,怎麼會被陳舉、黃大瘤之輩所欺?」
王舜臣抓了抓頭,「管他時日短長,學了一天也是學。不是有說法叫朝什麼死的……」
韓岡笑道:「可是『朝聞道,夕死可矣。』」
「對!對!就是這句。十九哥說過幾次灑家都沒能記住。」王舜臣今天不知嘆了多少次,「當年老尚書的文章連真宗皇帝看著都喜歡,到了老太尉時,便弱了許多,現在傳到第四代,也就七郎家的十九哥算是有文有武。灑家跟著的十七哥在文事上還差一點。」
老尚書說的是隱君种放,他死後追封的官位是工部尚書。他算是第一代,種世衡第二代,如今關西軍中有名的三種——種詁、種諤、種診,也就是王舜臣方才說的大郎、五郎還有個沒提及的種二郎,是第三代;而現在王舜臣說的十七哥和十九哥則是第四代。但種師道是第幾代?也許是第五代吧,韓岡猜測著,若是能打聽到這位日後的名將的下落,有機會自當多親近親近。
「不知軍將說的十九哥大名為何?若是上承隱君之才,日後一個進士當是探囊取物。」韓岡問道。
「咦,秀才你不認識嗎?十九哥正是投在橫渠先生門下,與秀才你應是同學的!」王舜臣因酒水而變得有些恍惚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韓秀才你既然也是橫渠先生的弟子,應該不會不認識罷?!」
韓岡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停滯,這王舜臣真是不簡單,心思細密得與外表完全相反。一番話彎彎繞繞,竟然是在探他的底子……幸好他還是繼承了前主的記憶,而那一個韓岡的的確確正是橫渠先生張載的弟子。
「也是在先生門下嗎?種……種……」韓岡輕輕念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從幽深的記憶中跳出水面,他眼睛一亮,「種建中!軍將說的十九哥可是種建中種彝叔?!」
注1:軍將、殿侍和三班都是指得宋代武臣的階級,相當於現代的軍銜。這些軍銜都是屬於沒有品級的低階武官。從高到低為:三班借職,三班差使,殿侍,大將,正名軍將,守闕軍將。王舜臣現在的階級為正名軍將。
第一十四章 轆轆塵道犯胡兵(下)
「原來真的是十九哥的同學!……」這下輪到王舜臣吃驚了,他本以為韓岡自稱是橫渠弟子不過是吹噓,要不然早就開始拉關係了。卻沒想到韓岡竟然一口報出種十九的名和字,真的是十九哥種建中的同窗學友。
韓岡笑了,王舜臣先前的懷疑和現在的驚訝,他都看在了眼裡,「說是同學,其實也不怎麼親近,先生的弟子眾多,我和彝叔話也沒說過兩句。韓某是個書呆子,白天受教,夜裡回去抄書,論起親近的同窗,還真是不多。」
「那也是同學啊……」王舜臣豪爽地拍了拍胸脯,「秀才你放心,既然你是十九哥的同學,那就不是外人。別的灑家不敢說,只是外面的那兩個鳥貨,灑家保管他們這一路上別想鬧出什麼花樣來。」
韓岡低頭稱謝,王舜臣如此保證,那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