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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之感。但劈至一半,劍身忽然毫無停滯地滑向左側,莫非是太過迅疾,以致不小心脫了手?小隱忍不住輕呼一聲,卻見一條鐵索幾乎同一時刻自他左側甩來,瞬時長劍打在了索結上,激起點點火花,原本崩得筆直的鐵索立時垂了下來。
他這一抵一劈一滑,看上去行雲流水,舉重若輕,卻直把小隱看得瞠目結舌。這是哪派的劍術?絕不是中州的。
她滿是驚疑地轉頭想問陌上桑,哪知一抬眼,竟見到了師父凝重的表情。她只能按捺住滿心的疑慮,隨著陌上桑伏在了雜草間,心中既覺得緊張刺激又止不住地憂慮:以這兩方的相峙之勢,最後該如何收場?這時透白的天際忽有一攏烏沉的黑色挾風而至,小隱初時還道是什麼飛鳥,想不到那黑色的暗影掠至少年頭頂便綻出無數星芒,瞬間將少年籠罩其中——竟又多了一人!
以四敵一,欺人太甚!小隱忿然起身,卻忽覺一股暗力湧向自己,有隻手按住了自己的劍柄。是陌上桑。她目光深而沉靜,幽幽道:“靜觀其變。”
“顧年,受死吧!”塵埃中,一聲尖利的叱喝炸響了眾人的耳朵。直到那人自遠而近地疾馳過來,小隱這才看清那人的裝束,一身黑袍,還有連著黑袍的帽子,將他整個人乃至大半張臉都覆在了無悲無喜的黑色之下。然而不待小隱細細打量,便見耀眼的白光中,一抹血紅噴薄而出,漫天光影中,少年的身影像落葉般飄了出去——那個叫顧年的人受傷了!
小隱再不遲疑,劍鞘往下一壓,繞過陌上桑的手,想也不想地向著顧年落下的地方奔去。那少年已性命堪虞,可不能再靜觀其變了!
最後出現的黑影眼見又來一人,想也不想地抽刀而揮,被小隱仗著採金谷堪稱前列的輕功避開。她側身之時,還不忘拾起顧年落在地上的長劍,劍身虛晃了一下便筆直掃向那人面目。一劍使出,連小隱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是隻看陌上桑使過而自己從未練過的“陌上花開”中的劍招啊,平日最多也就私下裡獨自揣摩著練練罷了,也不知到不到火候,怎麼今日一急就下意識地使了出來呢?
黑袍在“啊”的一聲慘呼中碎裂開來,露出了黑袍下一張枯槁般的臉。額頭正中有一抹醒目的鮮紅,那是劍痕,在小隱一擊之下添上的色彩。
一直低著頭的顧年忽然抬起了頭,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小隱站在他前面,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情,只覺身畔一陣勁風,手中一空,只那麼一閃,他持劍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眼前。
就在眾人驚詫的當口,又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讓人聽來便覺心驚膽戰。然而呼聲未落便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深深扼斷似的。蒼茫的半空中,一個蓬髮的頭顱高高飛起,隨即骨碌碌地滾落,他面上的雙目兀自突出,可是已然身首異處。那不就是黑袍客麼?小隱捂住了嘴,好不容易把滿胃的翻滾壓了下去。
“愣著幹什麼,擋住他們!”顧年低喝。
那自然是說給小隱聽的。她呆了一呆,方才黑袍客極慘的死狀讓她握劍的手沒來由的顫抖,然而來不及等她轉念,長槍與鐵索便如影隨形地同時跟在了顧年身後。
唉,小隱跺了跺腳,終於拔出了自己的劍。一瞬間兩柄長劍交疊在一起,推向了齊齊攻來的三人。那三人本就已身姿疲軟,加上被同伴慘死的那一幕驚得失了鬥志,哪裡還能再戰?只聽得砰的一聲,三條人影皆像失了準頭的箭矢,筆直飛了出去。
這下安全了,他們再也沒有反擊之力了,小隱收起了劍,正欲說話卻瞥見不遠處陌上桑冷冽的眼神。她心裡一嚇,忙不迭地轉身便走——出發前還答應師父來著,絕不可無端端的暴露身份,怎麼這會兒就忘了呢。屆時若是師父唸叨起來,她不還口就是了,認錯是決計不認的——路見不平,本就沒錯呀。
哪知她剛一轉身,便聽見身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