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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句話就是沒等到,丁澤安拿出手巾擦了擦汗,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放下茶杯又擦了擦汗,才道:“已近立秋,想不到天氣還是如此悶熱。”
王閣領看著攤在兩人面前的文書上自己蓋的印記尚未乾透,又聽著丁澤安關於節氣的感慨,覺得有點恍惚,不知道是該讓話題回到當務之急的公務上,還是該讓手下把後廚的冰鎮解暑湯拿來。
“丁大人的官印在城南靖寺坊吧?”殷世遙終於忍不住問道。
丁澤安差點沒跳起來,表情極之複雜:“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對凌若辰的厭惡,厭烏及屋,也就對丁澤安和那個用來喝退許公子的官印也一起厭惡起來,殷世遙說:“丁大人身為朝廷重臣,官印怎麼能借給旁人?”
王閣領本想大咳一聲制止殷世遙這種以下犯上的無禮,可看到丁澤安的反應心裡卻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再一看陸離和鬱子蘇也是滿臉驚異,便沒有咳出來。
“你……認識他?”丁澤安的臉上走馬燈一樣換了七八個表情,半晌才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十三
殷世遙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和凌若辰之間的關係難以形容,要說認識,自己對他並不瞭解,也沒興趣瞭解,要說不認識,發生過的事已經有點混亂不清。
所以殷世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以為有丁大人做靠山就在外面仗勢欺人,丁大人是不是應該嚴加管束?”
“你說的是誰?”丁澤安原本已經有點明白的表情又變得迷糊了。
“凌若辰。”
凌若辰來找過殷世遙,所以這個名字暗衛府的人都不陌生,但怎麼和丁大人扯在了一起,連王閣領都在等著下文。
“哦,你是說若、若、凌……若辰?”丁澤安忽然口吃了。
殷世遙也不明白丁澤安是怎麼了,好像這個名字念起來十分拗口,索性問道:“丁大人不是他的舅父嗎?難道不該約束他?”
丁澤安又擦了把汗,神態終於恢復正常:“若辰從小就有些任性,我也是疏忽了,只知道指點他功夫沒教過他別的,不過他雖然霸道了些,心性卻不壞。”
殷世遙知道丁澤安自然會袒護凌若辰,也不覺得意外,而且看著身為奉昌都尉的丁大人被自己問得狼狽了半天,也就不想再提。
王閣領忽然問道:“丁大人是凌公子的舅父?”
“對對,正是!”丁澤安忙道。
“哦……”王閣領和陸離鬱子蘇幾個交換了一下眼色,沒再說什麼。
“我這個外甥心高氣傲,平時也少有人管,要是得罪了王大人的手下,我在這裡先賠禮了!”丁澤安說罷站起來躬身作揖。
王閣領當然立刻扶住,客套地說:“丁大人客氣了,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不過丁大人,你看這印……”
王閣領看看天色不早,蓋印的事必須儘快解決。
丁澤安道:“不瞞王大人說,我那官印被外甥借去玩到現在沒有歸還,他脾氣大,別人去不行,還是我親自去比較好。”
丁澤安說完便急匆匆告辭,一個時辰之後果然帶了印來蓋在文書上。
殷世遙走出暗衛府的時候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丁澤安說凌若辰心高氣傲一點也不錯,可就是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憋屈地委身,似乎有些不值。當時報復的衝動放在現在想來不過如此,對丁澤安的質問也很多餘,以凌若辰那種性格原本就不該和自己攪在一起,現在算是兩清了,以後最好各走各路。
但是想法歸想法,殷世遙一進酒家就看到了凌若辰。
“世遙,你今天見到我舅父了?”
一定是丁澤安去拿印的時候提到了。
“嗯。”殷世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