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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說些沒用的。”
“你也沒問啊。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還不是什麼大事?哪什麼是大事?”
“還有一幅,管仲父指點江山圖,在紀老夫子那裡,那幅畫才叫大逆不道,畫中茂弘兄自比仲父,呼王爺為小兒。嘖嘖,還是茂弘兄厲害,什麼話也敢說,我就不行了,最多敢和姬妾當聽胡哈哈。”
“什麼?伯仁,救我啊!這事要是讓王爺知道了,我的頭還在嗎?”
“茂弘兄,孤就那麼小氣嗎?”司馬睿聽說王導醉酒,特來嘲笑他,不想聽到了這一幕。
“王爺,臣不知王爺駕臨,失禮唐突。請王爺贖罪。”王導急忙站起身來施禮。
“好了,茂弘兄。你說得很對嘛。當年在這吳地的孫策不就說過,一曰仲父,二曰仲父,難道不是我的功勞嗎?孤心中自然也是把茂弘兄當做管仲、諸葛亮那樣的仲父的,卿不負孤,孤豈負卿。”司馬睿攙扶起王導,讓大家都各自落座。
“孤這次過府來,是來領世子的。琅琊傳來噩耗,太妃病故,孤在建鄴政事頗多,一時走不開,就先讓世子會琅琊打個前站。”司馬睿的眼神中已不見太多悲傷,想來是心中哭了一路,也是這幾年見了太多皇家的離別。
“啊?太妃病故?如此大事,今日議事之時,王爺怎麼未曾提起?臣若是知道此事,怎麼敢去顧府飲酒,死罪死罪。”王導又要行禮,司馬睿擺擺手讓他免禮。
“茂弘兄,孤持於身份,不便四處走動,這幾個月你為孤不知道跑了多少路,操了多少心,吃了多少閉門羹,國家的政事,都要勞煩茂弘兄,怎麼還敢用自家的私事來打擾茂弘兄。”
“不知王爺打算何時返回琅琊,處理太妃的後事?”
“現在是十一月,定在明年二月如何?”
“三月三的修禊日,一直是江南的一個風氣,臣建議王爺將日子推在修禊日之後,臣已喚臣堂兄敦,儘早過江,準備相應事宜,今日又和這江南第一的名士顧榮搭上了交情,到時候藉著這三月三的盛會,一舉拿下江南士人的民心。”
“國事為大,家事為輕。茂弘這麼多日,辛苦了,事情總算是有了轉機,孤就再往後延遲一些時日。”
“郭璞、葛洪二位,現正在府中,可請他們二位陪世子殿下回琅琊去。”
“準,讓孩子們也一起回琅琊看看吧,渡江以來,這些孩子就圈在這建鄴城沒出去過。”
“王爺英明。”
哐當,外面的窗戶被偷聽的眾小子們擠塌,一個個像滾地葫蘆一樣滾了進來。
“你是誰家的子弟啊?”司馬睿看著最小的紀友問道。
紀友從未見過如此威嚴的人,嚇得直往王羲之的身後鑽。
“回王爺的話,那是紀瞻紀思遠的嫡孫,他兒子早喪,就送來府上一起學。這個是王含兒子王應,那個是王曠的兒子王羲之,這個看上去傻傻的,是王承的兒子王述,這個是謝鯤的兒子謝尚,這兩個是殷浩和袁耽。”
“袁耽?是那個坊間傳得神乎其神的賭神,怎麼還是個孩子。”司馬睿聽到袁耽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地上站著這些孩子。
司馬紹是他兒子自不必說,王悅見得也多,也是慣了的。王含和王曠的兒子好像是見過幾次,但印象不深。
“回稟王爺,您可得給我評評理,賭檔憑什麼不讓我進,難道他們只許人輸,不許人贏嗎?王爺得給我一道特旨,讓我奉旨賭錢。”袁耽倒是天生的社交狂魔,絲毫沒有怯場的意思,反倒向司馬睿討要起旨意來了。
“袁耽啊,孤聽說過你,在這一小眾兄弟裡,數了王悅,就數你的才氣最大了,但要用在正路上,賭可以,不要痴迷,不能因此廢了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