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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鈺摸著下巴像模像樣地深思起來。
慕艾則一臉糾結地看了她半晌,道:“沈……是……大狗狗?”
“小艾。”衣白蘇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剛剛說那麼多的重點是應該怎麼辦,而且我在很認真地在舉例子,你為什麼要一眼看破你師兄是那隻大狗狗?你看破就算了你為什麼還要說破?你就不能尊重下那個例子?尊重懂嗎?”
衣白蘇四五個問題一起甩出來,就算慕艾想要回答也一起堵在了喉嚨裡半個字也憋不出來了,他頓時反應過來她又存心欺負他,氣鼓鼓地嘟起了腮幫子。
朱鈺也恍然大悟地回過神來:“大狗狗是沈叔叔啊……沈叔叔可是位懸壺濟世的醫者,哪裡像大狗狗?”
“你的重點也錯!你們這兩個偏題孩子……”衣白蘇搪塞著兩人,突然陷入回憶中。
怎麼不像,像極了。
那個年紀的沈朝之比慕艾還小一些,眼睛像是剛出生的小鹿一樣忐忑,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但是她一抬手,他好像就能知道她需要什麼,那段時間她手邊的茶盞都從未涼過。
可是現在……
衣白蘇想起沈朝之剛剛的反應,頓時氣悶。她本來預計好了,她那番話說完之後他肯定要撲過來痛哭流涕一番,然後她再摸摸頭順便開解一下場面簡直太和諧……她預計的事情確實發生了,只是……她的大徒弟現如今已經高她一個腦袋,撲過來的感覺幾乎是泰山壓頂——衣白蘇覺得不妥立刻推開了他,而心思敏感的大徒弟也悶聲告退。
衣白蘇顯得垂頭喪氣,徒弟這種萌物為什麼要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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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慕艾和朱鈺兩個,假裝沒有看到他們欲言又止的神色,衣白蘇獨自返回軍醫帳內,身子還沒坐穩,突然又有人掀開帳子進來:“衣軍醫。”
衣白蘇起身一看,發現是盛熹身邊的烏衣衛首領盛九,有些疑惑,詢問他的來意。
盛九隻是簡潔地表示殿下有請。
衣白蘇想起今天還沒有給他診脈,於是背起了藥箱,跟在盛九身後,朝盛熹的帳子走了過去。
此次軍隊駐紮雖然駐紮在廓州城外,但是上上下下所有軍官士兵依舊搭了帳篷住軍帳,將領們也不例外。
衣白蘇趕到的時候,盛熹正對著地圖,一副深思的樣子,聽見她腳步,動了動,卻也沒抬頭看她一眼。只在衣白蘇在他身邊坐定的時候,機械地把手伸過去等她的例行診脈。
侍立在一旁的盛九感覺整個帳子的氣氛都快凍結了,他拼命朝衣白蘇使眼色,讓她找個話題同自家殿下說話,奈何衣白蘇根本沒領會他的意思,看他扭曲著臉,橫肉刀疤擠在一起,還以為他在恐嚇自己,趕緊埋頭繼續一絲不苟地診脈。
衣白蘇在那頭寫完每天的健康日誌,眼看就要結尾,盛熹突然抬起頭。
“你去見了沈朝之?”他問道。
“嗯。”衣白蘇隨口應了一聲,沒擴充套件這個話題的意思。手中乾脆利落地收尾,停筆。
“……”盛熹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沒資格去追究,他似乎只能自顧自地委屈憂鬱而已。
盛九背過身去不忍再看。
自家殿下剛攢起來的勇氣已經用光了,此刻垂下了眼睛,時不時偷瞄一眼他的蘇蘇,身上都開始湧動起一層層的怨氣了。
嘖,有那麼難嗎?
盛九幾乎忍不住再去唾棄自家殿下的那點膽子了。問一句憑什麼沈朝之能光明正大地抱她,而他卻連拉個小手都要偷偷摸摸的真的很難嗎?衣白蘇已經準備告退了啊,崛起吧殿下!
“蘇蘇。”盛熹突然叫住了衣白蘇。
盛九頓時眉開眼笑,豎著耳朵機靈地偷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