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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汽蒸騰而上，謝離只要坐得再近些，蒸汽就會蒙上他的眼鏡。
陳家行在他面前坐了下來：&ldo;謝醫生，你一直說有事想找我打聽，我也認真想了想，你到底想了解些什麼呢?&rdo;
謝離推了推眼鏡，說道：&ldo;那我就開門見山了。&rdo;
&ldo;我想問，陳教授十年前在枰南實習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一個駭人聽聞的0930案?&rdo;
陳家行右眼眼皮不自覺跳了一下，他&ldo;噢&rdo;了聲，答道：&ldo;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啊，怎麼了?&rdo;
謝離動了動喉結，目光穿過透明的玻璃鏡片，落在那杯蒸騰著白汽的水上。他緩緩道：&ldo;這個案件其實比想像中複雜，一開始警察以為只是一宗殘疾人拐賣案，後來發現，這是一宗惡性的器官販賣案，罪犯們開設了一間殘疾人培訓機構，名義上免費培訓殘疾的孤兒，實際上是在尋找適配的器官。每個學生入學前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了基因檢查，後來慢慢地，機構裡的孩子越來越少。&rdo;
說到這，謝離頓了頓，他的餘光瞥見陳家行拿茶杯的手有一瞬的僵硬。
&ldo;然後呢?謝醫生今天是來跟我講恐怖故事的?&rdo;
&ldo;當然不是。&rdo;謝離從檔案袋裡取出一疊資料，擺在陳家行面前，&ldo;我這裡有一份你十年前在枰南實習的資料，當時你在器官移植科跟組實習，主攻的是器官移植手術，為什麼在那一年來到京北之後，突然轉了醫學研究方向，改行進行神經藥物研究了呢?這跨度未免太大了些吧。&rdo;
聽完謝離的話，陳家行放下茶杯笑了笑：&ldo;學海無涯，突然對另一個醫學領域產生了興趣，就這樣。&rdo;
謝離定眼看了老油條一眼，嘴角也掛了一絲笑意：&ldo;聽我們眼科院長說，他當時跟你一起在醫院實習，交情不錯。他說當時你是個在器官移植手術上天賦極高的學生，他觀摩過你做手術，拿手術刀的手從來不抖，他多次為你轉領域感到可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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