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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玉闕不響,走了進去,上一次看到那挑花繃子的紋樣才剛起了個頭,現在卻已經完成了大半,只是有幾處缺漏,那便是霓裳羽衣上被損毀的地方。
「我不是讓你不要再費工夫編這個東西了嗎?」
劉琦回頭看了一眼繃子上的花本,問道:「大人是要去找鹽鐵司的人?」
嚴玉闕詫異了一下,這件事自己沒和人說起,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從誰那裡聽說的?」
劉琦道:「嚴安告訴小人說大人今天去了徐大人那裡,而徐大人和鹽鐵司的人素來交好,聯想到前幾日我們看到連五爺手裡有我們想要的布料,而大人一副勢在必得的態度,便多少猜到大人去拜訪徐大人的用意了。」
嚴玉闕心裡多少有些佩服,不愧是做多了精巧細活的人,觀察起周遭的事物來也是如此仔細。
朝廷近來查察私鹽的力度有所加強,自己只要讓人在錦麟布莊運送布料的船上做點手腳,那樣連自己出面的必要都不用,鹽鐵司的人自然會把對方給整得服服貼貼的。
「沒錯。」嚴玉闕沒有否認,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用什麼手段都不重要。
劉琦卻是斂下嘴角的笑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手指撥弄著挑花用的竹片,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小的想懇請大人一件事情……」
對於他這話,嚴玉闕倒覺得新鮮,這個人來到綾錦院這兩年,就算挑花技藝再好,卻從來不會自視甚高,更不會提出這樣那樣的要求,雖然有時候會因為見解上的不同頂撞自己兩句,但他始終謹守職責,本本分分地完成自己的活。
所以突然聽到他有所請求,嚴玉闕不由生出了興趣,興趣的同時,心底又升起了幾分輕蔑。
果然不管平時表現得再怎麼老實,到了一定的時候,不安分的尾巴總還是要露出來的,自己倒真要瞧瞧在這種緊要關頭要給自己擺什麼譜?
「你說吧,想要什麼?」
但出人意料的是,劉琦並沒有提出嚴玉闕在心裡預想的那些金銀亦或是權勢上的要求,而是這樣說道:「不管大人用什麼方法,小人想憑自己的能力復原霓裳羽衣,請大人準許小人這個請求。」言辭堅定,目光灼灼,就算不用嚴玉闕的回答他內心也是決意已定的模樣。
嚴玉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訝異之後道:「就算你對紋樣可以過目不忘,看過之後將損毀的部分修復,但你能保證霓裳羽衣在規定的時間裡完成嗎?」
劉琦抬起頭來,眸光炯然,眼底的堅定令人不禁為之一顫,他一字一字地回道:「小人以性命擔保!」見嚴玉闕沒有立刻回絕,又道:「大人並不需要花費功夫弄到那匹布料,這樣反而落人口舌,被說是我們綾錦院仗勢欺人,那名挑花工本就是綾錦院的人,連五爺會有那匹布料多少要歸功於這個人,而小的不過是看上一眼,只消一眼便可,這原本就是綾錦院的東西,小的想,這樣子,旁人不至會有疑義,也不會對綾錦院和大人的名聲有何影響。」
嚴玉闕嗤笑了一聲,「名聲?我嚴玉闕做事為人一向如此,想來早就沒有什麼名聲可言了。」
「不,大人您千萬別這麼說。」劉琦卻是絕然否認了他這個說法,「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綾錦院,哪怕大人平時嚴苛以待,那也是希望我們恪守職責,大家都挺害怕大人的,但相信他們內心裡其實和小人我一樣對大人充滿了敬畏。」
這世上再沒有比恭維之言聽起來甜美悅耳的了,也許明知道這些話不過是在奉承,但少有人不會動容,包括一向冷情刻薄的嚴玉闕。
嚴玉闕很清楚明白自己是怎樣一個人,從不為自己耍的那些手段生過後悔與羞愧,從小的時候就知道,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東西,勢必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