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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到自己清楚意識到這兩人的存在,奪去了原本屬於自己和娘親的東西的時候,一|切就變了味。
他沒再承認這個弟弟,只把他當做低賤的下人那樣對待,看著他天寒地凍的時候穿著一件破爛又髒兮兮的襖子在廚房裡尋找吃的,他會故意將殘羹剩飯倒在他的面前,然後冷眼看著他將地上的飯菜一點一點塞進嘴裡。
過去那個會聲音甜甜地叫著自己「哥」的少年再也沒有那樣叫過自己,總是沉默地遠遠避開自己,原本清明的眼神也不再簡單和透澈。他在漸漸長大,也漸漸明白自己對他們的敵意,也清楚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想盡方法要刁難他,甚至誣陷他偷了自己的東西,把他吊在柴房裡一頓鞭打,又關了三天三夜差點取了他的性命。
沒辦法……
誰叫你生在嚴家?
而嚴家,只能有自己這一個少爺!
大約是聽到了房裡有了動靜,外頭有人輕叩了兩下門,接著嚴安的聲音傳了過來。
「爺,您的藥已經煎好,要給您送進去嗎?」
「送進來吧。」
話音落下,過了片刻,嚴安小心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東西走進門來,另一隻手則輕輕扇去上面的熱煙,在桌上放下之後,便轉到屛風後頭收拾嚴玉闕換下來的衣裳。
嚴玉闕走到桌邊端起藥碗,濃烈沖鼻的藥味讓他皺著眉頭表情厭惡地扭開頭去,緩了一緩之後,回過頭來看向碗裡墨黑濃稠正盪著一圈圈漣漪的藥汁,嚴玉闕不知從何而來心裡升起一股怒氣,將那藥碗往桌上一擱,「喝喝喝!都喝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效!又是一個庸醫!」
屛風後頭的嚴安小心地探出腦袋來,見嚴玉闕怒火正盛,忙過來安撫,「爺,您彆氣,生氣傷身,有沒有效這樣是看不出來的,不如小人到倚翠苑去給您找兩個姑娘來?」
嚴玉闕揪起的眉心略鬆了一鬆,說到倚翠苑便想到那天在繡樓裡看到的畫面‐‐素心姑娘就著了一件抹胸襦裙,玉白的胳膊,粉藕似的,大半的酥胸在軟煙紗裡若隱若現,鶯語溫軟,蘭香沁人……
似乎覺得某處隱隱發熱,但嚴玉闕臉上的神情卻平靜如故,只是垂在身側蜷起又鬆開的手指暗暗昭顯出他內心的蠢動。
嚴玉闕並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心裡有所猶豫,過了片刻才道:「好……」在嚴安轉身出門的時候又在後頭吩咐:「記得別給我找那種呱噪喜歡亂說話的。」
「是……」嚴安顯然很清楚他們家爺的脾氣,「爺您放心,嘴巴不牢的,小的也有法子讓她閉上嘴,一句都不敢多說。」
◇◆◇
將嚴玉闕要的姑娘送進他房裡之後,嚴安便知道接下來幾個時辰估計都沒自己什麼事,但又不能跑遠了,於是坐在庭院裡發呆,發著發著就瞧見一個人匆匆往這邊走來,後面跟著老管家。
「劉先生,爺正在忙呢,您不能進去。」
眼看著老管家是攔不住了,嚴安一下跳了起來竄過去攔住劉琦的去路,「先生這麼晚了找我們家爺有事嗎?」
劉琦顯然是有急事,伸手要將他撥到一旁,「自然是有急事才來的。」
但嚴安卻直直杵在那裡偏是不讓,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閉緊的房門,神色為難,「但是先生,咱們爺正在辦要緊事呢,您要不明兒一早再來找咱們爺吧?」
劉琦略微皺起眉頭,語氣帶著慍怒,「再重要的事,比得過綾錦院的事嗎?」說罷便越過嚴安走到嚴玉闕的房門前,「砰砰」地敲響了房門,「大人!大人!小人有要事!」
嚴安倒抽了一口冷氣,抱住走廊一旁的柱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