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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衝昏了頭,才會綁架賀旗濤的老婆。就因為賀旗濤不肯幫他救出獨子,他便動了報復的念頭,報復這些養尊處優的**,報復這不公平的社會。然而,這整件事又與他們夫妻倆有什麼關聯?
賀旗濤現在一句廢話都不想聽,甩開趙老三,抱起陸檬坐上救護車。
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
陸檬躺在急救車裡,醫護人員在她身旁忙碌著,有條不紊地進行急救護理,而她渙散的目光落在車頂的某個點上,不知是清醒的,還是還沒回過魂。
“賀副所長,我幫您綁紮一下手背上的傷口?”小護士注意他血跡斑斑的雙手,好心詢問。
而賀旗濤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陸檬的臉前,他緩緩搖頭,謹慎地托起陸檬的手指,輕柔地說:“老婆,對不起。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
陸檬眨動了一下睫毛,淚水無聲地流淌著,表情上卻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賀旗濤知道她嚇壞了,不再開口,安靜地守護在她的身旁。
一個被寵大寵壞的女孩,猝然之間,遭遇社會中最骯髒、最醜陋的一面,換誰都接受不了。
透過這件事,賀旗濤也同樣要承受無以復加的負罪感,是他的錯,他的工作本就不容他掉以輕心,是他沒有保護好家人的安全。
陸檬,對不起。
※ ※ ※
一個月半之後
賀旗濤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飯,又聽到浴室中傳出細碎的嗚咽聲,他關掉爐灶,急忙走向浴室,浴室門已被他拆除,因為陸檬自從出院至今,一語不發,時常把自己關在浴室裡自殘。
今天,同樣如此,陸檬坐在浴盆裡,拼命洗刷著身體,怎麼洗刷都覺得髒,一道道血痕順著指甲抓過的紋路隱約呈現,她卻還在破皮的位置上塗抹肥皂,使勁地搓洗著。
見狀,賀旗濤疾步走近,一把撈過她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
他已經半個月沒去上班了,陸檬也不允許他出門。如果賀旗濤要出門,陸檬無論是睡著還是醒著,都會急匆匆擋住門板,抬起一雙失焦的大眼睛,不安地凝望他。
因此,賀旗濤請了長假,在陸檬的精神狀態未徹底恢復之前,寸步不離。
陸檬依在他肩頭,將搓澡巾塞進賀旗濤的手裡,指了指背部,有些地方她摸不到,只得向賀旗濤求助。
賀旗濤長吁一口氣,浸溼澡巾,打上浴液,揉出飽滿的泡沫,輕輕擦拭在她的肌膚上。每當這時,陸檬會按住他的手,自行施壓,用力洗刷,眼淚緊跟著默默流淌。
“媳婦,你一點都不髒,香氣宜人,小名花仙子吧?呵呵。”
賀旗濤從沒照顧過女人,不過最近這段日子他懂得不少。她不想吃飯,他就哄著她吃;她想看偶像連續劇,他就陪她看;一定要摟著她睡覺,因為她會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他依稀記得她喜歡花草植物,所以他在陽臺上擺放十幾盆植物,諸如此類吧,儘量為她製造一個值得她信賴的安全空間。
不過,一時間讓一個粗枝大葉的老爺們做這些細緻入微的事兒,確實感到手忙腳亂。
“我幫你沖水吧?餓了麼?晚飯馬上就做好,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賀旗濤拭去她眼角的淚滴。
陸檬輕輕點頭,依偎在他的懷裡,貼近她認為最安全的避風港。
賀旗濤壓低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放掉浴缸裡的水,擰開噴頭,試試水溫,幫她仔細沖洗。
他確定自己把這一輩子能對女人說的好話、肉麻話都說盡了,可是依舊難以博君一笑。
陸檬摸了摸他結實的手臂,站起身,接過他手中的花灑,卡在頭頂支架上,自行沖洗。
賀旗濤見她情緒稍顯穩定,返回廚房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