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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戲，卸了妝之後，必須洗個澡，好像片場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這些年來，他固執地把自己和那個我打造出來的，英俊耀眼的、用謊言堆積起來的齊楚劃分開，有時候我想，也許在他心裡，他自己仍然是那個背著吉他，坐在屋頂上唱歌的青年。

他連現在的自己都不喜歡，又怎麼會喜歡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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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喜歡這樣嗎？&rdo;

我看星星看得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困得有點遲鈍，轉過頭看他。

&ldo;你是說哪樣？看星星還是我們現在的關係？&rdo;

凌藍秋也說，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隱藏，有什麼說什麼。我笑她說夢話，誰不說齊楚的經紀人肖林八面玲瓏，最是世故圓滑。

其實她說的是對的。

我把我所有的世故圓滑全都用在外人身上，卻把我所有的赤誠坦蕩給了一個人。

可惜他不領情。

就像現在，他只會嫌我破壞氣氛。

&ldo;像以前那樣不好嗎？&rdo;他不接我話，而是轉過臉來，眼睛專注看我。

他問我：&ldo;你有沒有想過，和黃景一樣，做我最好的朋友，或者說，兄弟。&rdo;

他眼神這樣真誠，我簡直不好意思回絕他。

但是不行的。

我肖林，就是喜歡你，我追了，盡了最大的努力，七年兢兢業業，用盡所有方法，也沒有辦法讓你喜歡我。所以我認栽了。喜歡就是喜歡，我不玩苦逼暗戀那一套，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也不要做你的兄弟，要麼在一起，要麼江湖永不再見。

對你，我從未蓄意欺騙，從未遮掩我內心情感，我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但是我的話說出來，卻是這樣的。

&ldo;能和我做兄弟的人那樣多，為什麼我要選你？&rdo;我反問他：&ldo;你脾氣這樣不好，莫延又難相處，我為什麼要選你做兄弟。&rdo;

要不是喜歡你，我怎麼會為你做盡所有兄弟該做的事，再做盡所有兄弟都不能為你做的事，最後，你卻要求我做你兄弟！

人不能這樣的。

齊楚看著我，眼睛一點點冷下去。

不是我的錯，齊楚。

早在半個小時之前，你就不該敲開我房間的門。一切應該結束在那個告別上，你轉身走開，我關上門，彼此平靜道別，然後各自睡去，分道揚鑣。

那是最好的收梢。

第29章 結局

還有四天。

我在收拾行李。

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關於齊楚的，我都不準備帶走，倒是阿青和ickey都準備了送我的禮物。還有就是這些年跟著齊楚天南地北跑，行李裡用慣了的一些東西。

自從上次在聚餐上把阿青推出去之後，我不再像以前一樣整天跟著齊楚在片場，經常是在酒店呆半天，無聊了才去片場看看，或者乾脆在酒店呆著，要是阿青遇到急事電話我再過去。

趙黎那小流氓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了雞血一樣，心情好得很，大漠場景裡有幾個新演員，生瓜蛋子，他以前是最討厭這些菜鳥的，教戲都是用罵的，還說&ldo;不罵他們學不會&rdo;，現在竟然也耐心起來。每天晚上拍完戲，別人都累得要死，他還有心情找我喝酒。像搞傳銷的人一樣，拼命跟我宣傳紐西蘭的美景，我被他煩得沒辦法，答應在北京休息兩個月，等他拍完雲麓，就和他一起去紐西蘭玩。

雖然公事都交接了，齊楚卻還有很多東西在我這，他平時話少人又冷漠，卻不是什麼心細的人，連祖傳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