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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再如何引以為傲的冷靜也得破功。傅長霄臉部稜角突顯,如石刻師傅手下剛鑿出粗略輪廓的頭像,剛硬且粗獷,無一處柔軟。
他心音如鼓,她清楚聽取。
他進發出無形怒氣,她同樣明白感略。
如絲如縷的東西糾纏在心,絞痛著、不知何時能止,她不願多想,總歸由著它痛,待它痛至麻痺,也就不痛了。
“你想要的,就盡情取去……”真是累了,似乎還有許多疑慮未解,想知道“白家寨”後來如何了?寨中眾人是否平安?有沒有誰把格里送回爹孃身邊?芬娜呢?該是一同跟去了吧……迷糊虛浮,她體熱又一次攀高,也不曉得為何鼻酸,又莫名流淚。
肯定是中毒之因,若非是毒,還能是什麼?
“不是的……不是的……”她眼睫已合,低低啞啞地嚅著搔人耳癢的細語。
不是什麼?傅長霄眉眼沉肅,唇俯得好低。
吮吻著她眼角靜謐謐流溢而下的潤珠,略苦的鹹味在他舌尖輕散,他胸臆緊窒,聽她迷亂又喃——
“……不是心裡……有誰……不是的……”驕傲隱去,淚猶原不止。
男子的琉璃眼一縮一湛,意味深長,似若有所思、且若有所悟了。
幾日後,神智清醒些許後,白霜月便被帶回“白家寨”靜養。
儘管她底子打得好,身子向來強健,但這一回的傷勢卻教她調養了好長一段時候,春盡、夏至,夏過、秋臨,每日回覆一丁點兒,直到深秋時分,才終於將五臟六腑內的毒素盡數排出,恢復舊觀,不再動不動便疲乏身軟、體燥頭暈。
這養病的大半年來,她身旁總黏著一個男人。
她之所以能循序漸進,慢慢回覆元氣,傅長霄功不可沒。
然而,思及他如何的“功不可沒”,白霜月一張清傲小臉總忍不住要透出霞紅。
羅醒獅一死,底下的勢力盡去,樹倒猢孫散。
拿回“白家寨”後,傅長霄從初春開始,便直待住寨中不走。他的身分曾讓寨民一度感到不安,再加上那對異於常人的詭眸、英俊也嚴峻的五官,使得寨民們對他“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玩”,簡直如敬鬼神。
後來有一回,他出手救下放牧時險遭狼咬的三個寨中孩子。
又有一回,寨民們築屋,搬運石塊和木材的老舊板車被壓垮了,千鈞一髮間,他飛身拉走兩名站在板車旁的工人,沒讓他們被壓作肉餅子。
再有一回,牧民家裡的母馬要生小馬,難產了,能用的法子全都使上,依舊生不下來,他倒厲害,也不知走了啥門道,就見他撩起白袖,兩手往母馬肚子上推推揉揉,不一會兒便把小馬推擠出來,弄得滿袖血汙似也渾不在意。
如今深秋,西塞高原綠草漸黃,寨民們忙著冬藏之務,對那名模樣古怪的、冷淡寡言、卻三不五時跟在大姑娘白霜月身後的詭異男人,戒慎仍有那麼一些些,恐懼倒是消退了大半。
不敢說他是紙糊的老虎啦,但不知為何,大姑娘要是惱起他、傲傲的不理會他,他似乎就只會沉著臉瞪她,自個兒生悶氣,什麼手段也顯擺不出。
大夥兒知道白霜月受傷不輕,得將養身子,也曉得男人黏在她身邊不走,是為了幫她療傷,至於傷如何療、身子該怎麼養,那就是隻有當事人明白嘍!
這間女子閨房,擺設樸實而無華,床榻、桌椅、櫃子、臉盆架,較不一樣的只有那座小小紅心梨花木梳妝檯,瞧起來是年代久遠的古董,但儲存得相當好,木質溫潤光澤,鑲在上頭的黃銅鏡磨得發亮。
鏡中淡映出白霜月的面容,細眉兒鳳眼,她對鏡中的人兒眨眨羽睫。
梳妝檯是孃親陪嫁之物,小時候聽娘提過,娘也是從姥姥那兒得來的。
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