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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說不清這個現象因何而起,也許是大家發覺人生苦短,恨不得在短時間裡抓緊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雖然沂銘的婚禮進入倒計時,賢瑛仍舊心急如焚,她盼望著他二人結婚後,辛靜影的肚子能在他們去香港之前大起來,好讓沂成若心裡好受些,因為這次一別,下次還不知何時再見。
吳姨受賢瑛的指示,到教堂裡和神父再確定下時間,卻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位陌生人,是位年輕的孕婦。
“大嬸,你好,麻煩打聽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沂銘的人?”周念薇攔住吳姨問道。
吳姨詫異的打量起她,這位姑娘怎麼會認識自家少爺,她二十多歲的年紀,衣著講究,長的很漂亮,看肚子已有七八個月的孕期,身後跟著一個瘦小的男子,揹著粗麻布包袱,唯唯諾諾的模樣,像是孕婦的家傭。
見吳姨愣住不語,念薇補充道:“他家是做木材生意的,是個大戶人家,他是那家的少爺,還有個妹妹叫沂凌菲,你認識嗎?”
“你找他有事嗎?”吳姨問。
聽她的口氣她是認識了,念薇笑道:“是的,我找他有些事情。這是我的丈夫,我們是從外地過來的,麻煩你告訴我他家在哪。”
這男的原來是她的丈夫,吳姨想也許是少爺在外地的朋友,來投奔他的。見這個孕婦被太陽曬的倦容滿面,吳姨不敢怠慢,索性教堂也不去了,引著他們往家走。
“原來你就是沂家的人,真是太巧了,多虧遇到了你,不然我們不知該怎麼辦呢。”念薇走在吳姨身旁說著。
吳姨只顧往前走,平靜的說:“沒碰到我也沒有關係,這一帶沒有幾個不知道沂家的,還是很好打聽的。”
“噢,是這樣”,念薇低頭摸了摸肚子,笑了,“他這一路很安靜,下了火車倒起勁的踢上了,好像很高興呢。”
吳姨沒有接話,她對她份內之外的事不願多說什麼,念薇見吳姨對她態度冷淡,也怏怏的閉上了嘴。
沂銘和凌菲都不在家,只有賢瑛一人在,她正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額頭上敷著熱毛巾,一個丫鬟在邊上給她捶腿。吳姨讓周念薇夫婦在院子裡候著,自己跑到賢瑛房裡彙報,“太太,有位懷了孕的姑娘帶著她的丈夫來找少爺,說是從外地來的。”
賢瑛因要打仗的事情緒低落,無心過問其它,隨口問:“是什麼人啊?”
吳姨回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看那姑娘的打扮,像是富裕人家的小姐。”
“那準是沂銘以前的同學,日子過不下去來投奔他了,還帶著丈夫?”賢瑛煩躁的咂咂嘴,“這人落難了,臉皮算什麼呀。讓管家給他們一些錢,打發他們走,他們不願走的話,就讓他們坐會客廳等著。”
“是,太太。”
吳姨退出來,對念薇說:“太太讓你們在會客廳等少爺,少爺現在不在家。”
“沂銘去哪了?”念薇有些失望,她迫不及待的想立刻見到他。
吳姨瞥了她一眼,“少爺很忙,不是閒在家裡的人。”
何偲輕輕拉她胳膊,“那我們就等著吧,這位嬸子說的對,人家是大少爺,忙著呢,不像我們。”
念薇甩開他,她利用他保住了肚裡的孩子和她的名聲,可跟沂銘一相比,何偲根本就算不上個男人,她努力吞下心裡泛上的噁心和不快,苦日子要熬到頭了,不差這一時半會。
吳姨倒了兩杯水就走了,把他們冷落在空蕩蕩的會客廳裡。念薇用手摸了摸茶几上的翡翠擺件,是一條純正瑩亮的綠色蛟龍,和四周豪華的歐式傢俱格格不入,卻又在無聲的將周念薇這樣的人拒之千里。
富有不等於品味,但貧窮,是永遠和品味搭不上邊的,這是念薇心中一直堅信的道理。過了一會,徐管家走了進來,她抬眼看這個老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