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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
代青雲在看到莫日根的那一剎那,沒忍住淚崩出來,發洩出這些天強裝鎮定,實則內心的極大壓力。
莫日根也根本沒有怪他,在那種情況下,莫日根甚至希望他能跳出來自立,這樣指揮酈景和白海山即刻出走,才能讓宣北府對這個隱藏起來的敵人投鼠忌器。
現實就是,代青山是個文人,性子還是太軟了,這個時候沒膽子自立,反而是想盡辦法籠絡住崩潰的局勢。
酈景和白海山也感慨萬分,當時如果團隊分崩離析,莫日根被處死,很難想象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白海山本身帶著三個巫術傳承的弟弟,招受他人的歧視,離開安定市不知道又要顛沛流離的漂泊到何年,酈景也是,本身就在秦虞國內備受排擠,團隊覆滅之後再想回去已是奢望,如果出走,下半輩子也不知道在哪四海為家。
四個人坐在馬車裡很是感慨,其他三人的眼中都泛著淚花,如果莫日根死了,很難想象他們將會是怎麼樣一個下場。
李靖遇見李世民可以當軍神,王彥章遇見朱友貞卻只能哀嘆“豈有朝事梁而暮事晉?”,因此即使是絕世悍將,岳飛,宗澤,吳階,韓世忠,劉光世等遇見庸主,都只能鬱鬱而終。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長時間和羯族人,或者和草原上的馬匪戰鬥,莫日根的臉上充斥著乾燥的皴裂。
這是因為草原上俊風導致的,不要以為草原上非常安逸,實際草原上的風很大,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一年四季都颳著大風。
真正沒風的地方只存在於樹林裡。
長時間的戰鬥,使得莫日根常常披甲而睡。
因為跟羯族人的不斷戰鬥,騎兵的戰鬥力和質量不斷提高,漸漸的隱隱有超越羯族人之勢。
再加上週圍部落的投奔,遷徙隊伍裡的馬匹也變多,除了給居民拉物資所必需的,仍然餘出來很多。
莫日根將很多步兵都培養成了騎兵,在此期間也不忘繼續招收士兵。雖然沒有經濟來源,但是莫日根會選擇帶兵主動出擊,穿著跟羯族人一樣的黑甲,手臂繫上紅布,席捲各個弱小的羯族部落和王廷。
拯救出不少被羯族人迫害的草原人,很多懷恨的草原人在被解救之後選擇直接加入莫日根的軍隊。
在距離大落山還有最後幾百公里的路程時,莫日根的部隊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千騎兵,遷徙人數也來到了七萬五千人。
莫日根的騎兵戰力彪悍,因為戰甲和武器的配置和羯族人一模一樣,以戰養戰。
莫日根手下這些碾壓羯族人的騎兵也被羯族人稱作影子兵,意為跟他們的裝備一模一樣,卻能跟影子一樣如影隨形神出鬼沒且戰力剽悍的騎兵。
草原上就是這樣,殘酷的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是最適合草原的通行證。
被莫日根打怕了羯族人整天擔驚受怕,甚至路途當中即將經過的羯族人在預感到之後,都會直接丟下營地奴隸和輜重,直接逃走。
於是後面的這一路上根本沒遇見任何阻撓,甚至有很多時候只需要溜溜達達騎馬去撿垃圾就行了。
在草原上遷徙的第三個月第二天,遠遠的,莫日根看見前方有個巨大的黑影,底下一片黑綠色的陰影。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大落山這個高聳入雲的山脈呈現在莫日根眼前,山體上種滿各種樹木和植物,山腳下有很多條溪流,還有不少零零散散的森林。
大落山雖然高但是並不陡峭,山體呈緩坡狀上升,這還只是一個山體而已,大落山是一個山脈群系,根據石老二的描述,光是他們部落周圍就已經發現了三大兩小的五個山體。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眼見前方就是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