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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在山的表情變了一下,收住剛才的笑容,坐到椅子上,看著我,說:“福晉既然知道,您就不應該再問,再問下去,對您不好,對王爺更不好。”
結果出來了,董鄂妃果然是當年呂在山準備說給嶽樂的女人。雖然早就猜到結果,但是真正從他口裡知道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兒不舒服,這也就是姻緣差錯,要不然今天的我還不知在哪兒呢。
聽他說完後半句,我淡然一笑,說:“先生不用害怕,現在上不接天,下不著地,出得君口,入得我耳,沒人會知道的,縱然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我們這兒現在沒風,就是窗戶也讓我關上了,再說我們現在也沒說誰,我只是在問您的故友的女兒。您說是吧?”
他猶豫了一下,說:“福晉想要知道什麼?”
“您知道什麼您就說什麼,您說您的,不用管我,您就只當我沒在這兒吧。您哪,就是自個兒跟自個兒說話呢。”我輕鬆的往椅子上一靠,喝開了茶。
他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頓了一下頭,說:“好,既然福晉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那我說。”
這是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嶽樂的故事,也是一個關於董鄂妃的故事,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在這個裱畫店開始的。
順治十七年,夏(六)
順治九年,夏,那天的天也很熱。可是熱的不光是天氣,還有心。
呂記裱畫店。
呂在山一個人坐在樓下,悠閒地捧著茶壺喝著茶,還時不時的閉著眼睛,搖著腦袋哼上兩句梆子,嗯……啊……啊,正在他愜意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的嬉鬧聲讓他不得不睜開眼睛。可是樓上的聲音就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停止了。呂在山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對於樓上的那位冰雪聰明的女子,他實在不忍心多加訓斥。
門口夥計的招呼聲,提醒他,有客人來了,他站起身,往外看去,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湖藍色長衫的人,雖然簡簡單單,但通身的氣派可以看出,這位不是一般人。呂在山認得此人,來人正是去年才被封為郡王的安郡王,愛新覺羅·嶽樂,當今聖上的堂兄。這位郡王和平常的滿洲親貴不同,對漢文化頗為喜愛,所以時不時到自己的裱畫店淘點兒東西。天下初定,許多珍貴的前人古畫都流落民間,裱畫店裡可不僅僅是裱畫,更多的還是做點兒古董生意。並且呂在山的山水畫在文人中小有名氣,就連堂堂的大學士陳明夏都說他文采風流,人可是比才還風流。正因為這樣,他還會教教慕名而來的學畫之人,但是不是誰來他都教的,他只教兩種人,一種是他惹不起的權貴,一種是真正有慧根之人,嶽樂卻恰恰是這兩種人,貴為郡王,他惹不起,人有慧根,他更喜愛,所以他和嶽樂就成了朋友,當然只限於在裱畫店裡。
見到嶽樂前來,呂在山很快迎了出去,兩個人開開玩笑,坐到桌子前,嶽樂拿起呂在山放到桌子上的茶壺,揭開蓋兒,聞了聞,然後皺了一下眉,抬起頭,看著呂在山,說:“還以為您喝茶呢,敢情兒在這兒喝酒呢。”
呂在山哈哈大笑,說:“王爺,您也來兩口?”
嶽樂擺擺手,笑笑,“不要,您還是自己來吧。”
兩個人同時笑起來,樓上砰的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笑談,嶽樂有點兒詫異的往樓上看看,轉過臉,對呂在山說:“怎麼,師傅,您上面還有客?”
呂在山搖搖頭,微笑著說:“哪兒呀,不就是和您一樣學畫之人。”
“呵,和我一樣?”嶽樂靠著椅背,斜著身子看著呂在山。
呂在山點點頭,衝著樓上喊道:“烏雲珠,下來吧,把你那幅畫拿上。”
嶽樂也斜著眼看著樓梯,等著下來的人。
樓梯吱吱響了兩聲,緊接著,在樓梯上就出現了一位身著海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