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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看見人閉著眼睛,面色蒼白的出現在眼前,美術老師更是嚇死了。
喊了兩聲沒應,她看向正背著人下來的少年。
「彌月怎麼了?」
「摔倒了,應該是凍暈了過去。」宋硯聲音虛了不少,兩片唇瓣一開一合,唇上都已經冰冷的沒有了溫度。
「那趕快去醫院。」美術老師幫著扶人,走了幾十米,前面就停著校車。
最近的醫院離這裡十分鐘車程。
在車上時老師看彌月這樣子,簡直要急哭了。
主要是人暈倒了,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剛剛說摔倒,那最怕的就是摔到了腦袋。
美術老師想起以前老家時候鄰居家的小男孩,貪玩從圍牆上摔下來,當時沒事,誰知道半夜開始昏迷,送去醫院後說是腦袋裡摔出血,做了開顱手術,好不容易才保下一條命。
彌月被放在最後一排的長座椅上躺著,宋硯就坐在彌月身邊。
他依舊握著她的手,垂眼看著她,左邊衣袖上滿是血痕,他卻彷彿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心跳的越來越快。
緊張,害怕,無數的情緒充斥在一起,他面上卻顯示不出半點。
醫院走廊。
幾個同學聽說彌月出事,都跑來看她,圍在留觀病房門口,等著彌月做檢查回來。
到溫暖的地方後,她人醒了一點,可還是迷迷糊糊的,又發起了燒,怕是感冒了。
只有宋硯一個人坐在拐角處的座椅上。
他滿頭大汗,左手一直在抖,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異樣,他手緊緊攥在椅子一側,想剋制住這刺骨的疼痛。
有時候他會想,這隻手反正已經廢了,還給他帶來這麼多的痛苦,不如直接砍了沒了,反而少一些痛。
可是沒了一隻手,會很不好看,還有可能會……嚇到她。
他沒有手沒關係,只是不想再更多的遭人嫌棄。
已經夠不堪了。
病房門口醫生拿了檢查結果,在和老師談話,宋硯坐在角落,隱約能聽到一點。
醫生說她沒有明顯的出血和外傷,初步檢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主要還是著涼凍到了,復溫補液,再把燒退下去,人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美術老師總算鬆了一口氣。
宋硯唇角動了動,緊繃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一些。
他起身想離開,可一站起來,眼前一黑,人差點倒下去。
他從早上到現在一點東西沒吃,應該是低血糖。
宋硯從衣服口袋裡找到僅有的兩顆糖,剝開其中一顆的糖紙,含在了嘴裡。
他想,還是先坐著休息一下。
醫院裡人來人往,特別是急診這地方,兩個小時前救護車推著人進來,然後就是一陣哀聲大哭,老婦人跺著腳,撲在床上喊「我的兒」。
快哭撅過去。
一群人圍在那裡,各種哭各種勸,只有小女孩安靜的站在一邊,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瘦小的孩子一臉無助和驚恐,十歲的她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
她手裡拿著一把美術裁紙用的小刀,慢慢要往自己手腕上劃,她咬咬牙,是真的要下死手。
宋硯阻止了她。
她力氣小,也掙脫不了,一眨眼,眼淚滾珠一樣落了下來,拿著刀的手在抖,邊哭邊說。
「爸爸是救我才死的,奶奶說的沒錯,我是個災星。」
重男輕女的奶奶從小就不喜歡她,奶奶只有爸爸這一個兒子,她一直希望,能再有一個孫子。
她一直都罵她災星,在她有意識有記憶起,這樣的認知就已經在她心頭盤旋。
現在,果然因為她,把爸爸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