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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扭頭上下打量了景廉,不男不女的聲音輕飄飄地砸向他,「景統領,太傅的事情你也敢打聽?」
「別介呀何公公」景廉拉扯住何方的衣襟,往殿裡頭瞟了兩眼,「這……太傅沒事兒吧?」
何方聞言不屑地哼了一聲,「太傅身手矯健,又怎會出事?」
景廉一聽話頭,這不對啊,太傅沒受傷,那……那是瓊枝?
一慌,景廉手上扯何方的力氣就沒了度,何方被他大力扯得眼淚都快彪出來了,狠拍了他兩下,景廉忙鬆了手,撫了撫何方衣服上的褶皺,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個呢?」
何方咬牙恨恨瞪了瞪景廉,「關你什麼——」話還未說完,何方狐疑地瞅了瞅景廉,「你看上瓊枝了?」
看上瓊枝?
景廉眼睛猛然瞪大,直直盯著何方,「何方你說什麼呢,老子不過多嘴問了一句!」
何方狠狠瞪了瞪他,「沒看上你跟我急啥眼?」
說完扭頭就往裡走。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身後那陰魂不散的聲音就又傳了來。
「誒——誒!你還沒跟我說呢!」
沒看上?哼!何方扭頭懷疑地深深瞥他一眼,只丟下了兩個字,「沒事!」
李瓊枝也沒事?
景廉就有些搞不明白了,這他孃的裡頭在演哪出啊!
與此同時,勤政殿內的齊彥則雙眸緊閉雙拳緊握,其中右手隱隱有血絲木刺黏在其上,觀其身子,竟還有些微微顫抖。
喉間微動,齊彥慢慢睜開眼睛,「她……一直這樣?」
底下的瓊枝止了抽泣,開始搖頭,「不……不是的,公主幼時雖然膽小怕黑,但並不會這樣,是因為五歲那年出宮玩的時候被一夥土匪抓走了,他們……那群喪心病狂的土匪……他們竟然想賣了公主,他們把公主關在一個沒有窗陰森森的小屋子裡,只給一些水,等先帝找到的時候,發現裡面竟然……」
瓊枝說著說著就沒了聲,抽噎了幾下後忽然大哭出聲,「裡面竟然有隻撓爛死去的花蛇啊,公主那麼小……那麼小……嚇得抖著身子縮在牆角直說胡話……我可憐的公主……自……那以後,就有了這病症……」
……花——蛇……?
齊彥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頓時連牙根都感到森森的冷意,「這……些年來……就……治不得?」
瓊枝沁著淚搖頭,「我……我不知道……他們……他們都說公主是心病,不會……不會治……」
齊彥痛苦地閉上眼睛,不知何時,瓊枝淡淡的抽噎聲也消失了,殿中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幾許青煙裊裊纏繞。
未多時,何方走了進來,見殿中緊閉雙眼的齊彥,嚥了咽口水試探性地輕輕出聲喚他。
齊彥睜開眼睛,瞥向何方。
何方當即恭敬回道,「是張太醫來了。」
「讓他進來。」
察覺到零碎的腳步聲,齊彥抬眸,直接發問,「你可知道陛下的驚懼症?」
張太醫自進殿伊始就瞧見了陛下旁邊的瓊枝姑姑淚痕斑斑歪倒在地,心裡正敲邊鼓,如今又聽到太傅問及陛下的那症狀,暗道一聲不好,雖說兩任陛下都極其信任太傅,委之以重任,可難保太傅沒有司馬昭之心,無論如何,他是覺得先帝的突然駕崩跟太傅脫不開關係,如果太傅真有這野心,陛下這症狀鐵定會成為他攻訐陛下的把柄,不行……不行……他不……
「張太醫……還需要思慮再三?」
冷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地砸來,張太醫立時嚇得抖著身子就趴了下來,哆嗦著說道,「臣……臣不敢……」
話音剛落,帶著冷臉權臣獨有瘮人感的話一字一頓襲來。
「你可知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