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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於應物處置，眼神一直鎖在雲卿眉目間。
&ldo;押走吧。&rdo;雲卿平靜地說。
&ldo;姐姐，&rdo;被於應物拎起來的時候，雲弈突然又開口了，&ldo;你可走快些，別讓弟弟我等太久啊，我身體不好。&rdo;
雲卿本來都要轉身離開了，又站住，扭頭看看他。
&ldo;雲弈，我最後問你一句話，&rdo;她說，&ldo;對你我過去的姐弟之情，你心中可曾有半分惦念?&rdo;
雲弈沒有回答。他只是笑。
雲卿徹底轉過身去，閉上眼，輕吐了口氣。
&ldo;你不把我當姐姐了，&rdo;她說，&ldo;可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弟弟。&rdo;
扔下這句話，她大步走向自己坐騎。在她身後，於應物拖走了神情詭異的柳雲弈。
我看著雲卿的背影，頭一次感覺，她看上去這麼落寞。
清理戰場花了我們不少時間，接連兩次惡戰，在這片小小的河谷上鋪滿了屍體。
我和九枝也去幫忙，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慘狀，我心裡不太舒服。
雖然我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難免的事，但親眼見到，還是覺得不忍。
之前我總以為，把雲卿送回京城，應該沒什麼困難，快點兒趕路就是了，沒想到，一個皇位的腳下，真的是無數的血與骨。
有兵士搭起了簡易的高臺，那些屍體就草草壘於臺上，澆油、生火，燒了個乾淨。
謝將軍說，這樣處理，是怕屍體腐敗，傳出疫病。
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生前廝殺在一處的兩方騎軍，就這樣焚在一處，盡歸天地。
我拉著九枝的手，站在不遠處看。雲卿、銜玉、謝將軍，還有四周數不清的玄衣軍，也都肅然而立，一動不動，直到殘火熄滅。
休整一夜，我們重新啟程。
柳雲弈被擒，往京城的路上，再沒有什麼阻礙，中間斥候來傳了一次信，大皇子和二皇子驚覺玄衣軍主力已撤走，一日前已繞過懷陰山口，向這邊追趕，但中途發生齟齬，兩個人打了起來。
想必是更不可能追上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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