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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思?」顧春和臉上沒有淚,可她絕望的表情比哭更叫人揪心。
蘭媽媽一陣難過,「有,怎麼沒有?你活著,爹孃就在你心裡活著,以後還會在你的孩子心裡。你死了,世上再也沒人記得他們,他們才是真正的死了。」
顧春和怔住,黯淡的眸子終於燃起了一點星光。
為了爹孃,活下去?
看到她臉上終於起了變化,蘭媽媽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只要有念想,人就能活得下去。
「媽媽,媽媽,我真的好想娘啊,好想爹爹,想得心都疼了,怎麼就……再也見不著了呢?」顧春和將被子拉過頭頂,再也忍不住,藏在裡面痛哭起來。
只聽她一聲聲喊爹孃,喊得蘭媽媽心都碎了,眼淚撲簌簌落在猩紅的錦被上。
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把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哭出來,過了這道坎,你就能立起個兒來了。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落在謝景明身上,她的哭聲,就像這雨,冰冰涼的,澆在他的心上。
恐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能出現在她面前了。
西北角的小院,曹柔鬼鬼祟祟推開院門,見院裡沒人,一閃身進來,低頭猛衝向自己房間。
「阿柔,去哪兒了?」
曹柔嚇得渾身一顫,抬頭見是曹夫人,訕笑著說:「我剛去後園子逛了逛。」
「下雨天逛園子,你可真有興致。」曹夫人冷冷道,「你是去看顧娘子院裡的情況吧?」
曹柔哼哼唧唧說:「我怕她死了,誰知道她膽子那麼大,敢當面質問郎主。」
「你還知道害怕?好端端的說些不著四六的,現在可好,他倆鬧僵了,倒黴的是你我!」
「郎主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寒了下屬的心,再說我哥都因為她爹死了,憑什麼再找咱們的麻煩?」
曹夫人一陣胸悶,「是,郎主看在老曹的面上,不會對咱們怎樣。可你知道嗎,曹家的仕途也就此斷了。我說過多少次,不要浪費郎主對曹家的愧疚,你可好,以後你的小侄子,只能當普通的軍戶了!」
曹柔驚呆了,「我想給你和哥哥鳴不平,你卻……嫂子,你怎能這樣待我?」
她大哭著跑回屋子,曹夫人無力地依靠在門框上,撫摸著小腹暗自流淚。
老曹,你這個沒心肝的冤家,我快支撐不住了啊!
關西與河東路交接的某處山坳,曹國斌仰面躺在草堆上,雙腿纏著厚厚的裹布,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臉了,臉上跟鍋底一般的黑。
他一隻手不耐煩地敲著破口的瓷碗,粗聲粗氣叫人,「老劉,飯做好了沒有,餓死我了!」
劉溫灰頭土臉提個瓦罐進來。「中氣十足啊曹將軍,一點不像斷腿的人。」
「又是清水野菜湯,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曹國斌呼嚕呼嚕喝湯,嘴巴里還不停抱怨,「想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想我媳婦兒,唉,都快生了。」
劉溫哼哼一句,「誰不想?咱們幾個困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你這隻旱鴨子!」
第65章
「旱鴨子」入耳, 曹國斌眉稜骨跳跳,被水支配的恐懼登時淹沒了他。眨巴眨巴眼,可憐兮兮地說:「我現在嚇得連臉都不敢洗, 你就別刺激我了好不好?」
那副模樣看得劉溫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說曹大將軍,我又不是你媳婦, 你沖我撒嬌也沒用哇,還是想想怎麼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曹國斌抹抹嘴角的菜湯子,愁眉苦臉道:「泥石都把路堵死了, 光憑咱仨,猴年馬月才能挖出去?呸, 也不知當地官府幹啥吃的。」
因連降大雨,山石滑坡, 把路堵得嚴嚴實實,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