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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在一片碧綠的楊樹葉叢旁邊,一個破損的木製法座凌亂地散落在那裡,其中一隻法輪滾落在十幾丈之外,殘破的法座斜倚一側,顯得格外悽慘。
法座之前,一位修為受限於雙腿的女子俯臥於積水之中,衣衫溼透,正竭力用自己的雙手阻止隨水流逝的靈谷。她悲從中來,放聲痛哭,淚水與雨水交織,這一幅悲涼之景卻未能觸動站在一旁的那個身影——那個臉色黝黑泛紅、明顯已醉醺醺的修士楊老魔。他的眼神冷漠無情,直勾勾地盯著水中掙扎的女子——白鴿。
雨水中的賈林強大聲摒退外界紛擾,耳邊雖有嗡鳴,但他依然能透過楊老魔的動作判斷出其正口吐惡言。他怒吼著衝向水中的白鴿,一把將揚起腿欲再施暴的楊老魔掀翻在地。賈林強小心翼翼地將白鴿攬入懷中,心疼地幫她擦拭混雜著雨水的眼淚,然而再多的溫柔也無法抹去她內心的傷痕。
耳鳴漸漸平息,除卻雨聲,最先傳入賈林強耳中的便是白鴿壓抑的啜泣。她緊抱著賈林強,全身不住顫抖。此時,起身的楊老魔見狀更是怒火中燒。
“孽障!你還敢回來?如此狂風驟雨之夜,你跑哪兒鬼混去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溜回了自家宗門嗎?你是我從凡塵界買來的修士僕役,竟還敢私自返回宗門,今日我便代天行罰,教教你何為尊卑之道!”
楊老魔解下腰間的修煉皮帶,狠命地抽打著賈林強的身軀。儘管皮帶帶來的疼痛遠不及他在雨中跌跌撞撞時的萬分之一,但賈林強早已將其拋諸腦後。他緊緊抱著白鴿走進屋內,冒雨取來井水,進屋後取出柔軟的絲帕,仔細為她擦拭掉身上的泥土汙漬。
屋外,楊老魔依舊咒罵不止:“孽畜,你還知道自己有個修行之地。”
“我養只靈犬都懂得守護家園,而你這個孽畜,不僅不盡職修行,反而四處招搖,想要奪我楊家基業?休想!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這楊家絕不可能落入你這姓賈的手裡!”
屋內的賈林強全然不顧楊老魔的辱罵,為白鴿清理乾淨身上的泥汙,換上一套乾淨舒適的衣物,並裹上厚重的修煉蠶絲被。此刻,屋外仍舊大雨滂沱,而白鴿的身體仍在不停地顫抖。
好一會兒,白鴿才漸漸恢復過來,帶著抽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爹他說你離家出走,回到了自己的宗門,他們都對我說,你不想要我了,他們罵我,打我,說我是個賠錢的廢物,說我是個殘疾人,沒人願意要一個像我這樣的殘疾人。”
白鴿的臉龐掛滿了淚水,唇色發紫,因長時間浸泡在水中,身體仍止不住地顫抖。
“傻姑娘,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我只是回去告訴我的父母一聲,沒想到這場雨來得如此迅猛。”
“對不起啊,讓你受苦了。”
白鴿的青絲沾滿了水汽,糾結在一起,她急促地搖頭:“此事並非你的過錯,我們明白,你已告知姐夫,姐夫轉而又稟告給了家父,然而家父卻沉溺於飲酒,對於此情此景並未理會。”
“我明白了,無妨,一切都會過去。”
“你暫且在此靜養,我去相助眾人。”賈林強為白鴿續滿一杯靈泉水,置於榻側。
走出房門的賈林強,瞧見楊真人正用足力踢踏陷在泥濘中的飛禽輦,他的修煉腰帶在他手中舞動得威勢赫赫。
這老頭兒倒是頗有修為之力,只是為何不用在正途之上?唉,都怨那姐夫,竟如此縱容這位岳父大人。
察覺到門外動靜,楊真人立刻揮舞腰帶,瞬間破空而來,直指賈林強嚥喉。
早有預料的賈林強硬撼其腰帶,毫無懼色地瞪視著楊真人,一聲怒吼震徹夜空,連傾盆大雨之聲也被掩蓋下去。
這還是這兩月以來,賈林強首次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