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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欽江眼神無波無瀾,望向前方夜景。
不遠外便是步行街,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好像裹藏了全世界的熱鬧。
僅僅隔了十幾米距離,背後卻是無邊無際的暗色。
他置身於黯淡的角落,缺少能讓人高興的色彩,恍若一片破敗又荒蕪的廢墟,被抽去了該有的喧囂,唯有死寂在蔓延沉浮。
暮夜悄然張開觸角,似是要將整個人吞沒。
手機在口袋裡振起來。
響了許久才接通,熟悉的聲音傳出:「人在哪,還沒完事嗎?」
為了不讓路倏多想,禇欽江早先撒了個謊,說是要去學校遞交材料。
「辦完了,」禇欽江說,「我在市中心這邊。」
「行,你找個地方待著,」路倏匆匆道,「定位發我,我現在過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禇欽江雙手插進衣兜,慢慢往人多熱鬧的地方走去。
—
路倏來得很快,奶茶店生意火爆,人多得站不開腳,不過他還是一眼看見了坐在玻璃窗邊的禇欽江。
「怎麼來這家?」抽開對面的椅子,路倏坐下問。
禇欽江遞過去一杯奶茶:「上次你讓我回來喝的,第二杯半價。」
「今天哪有這個活動。」路倏笑起來,瞥向他的奶茶,「好喝嗎?」
「你嘗嘗。」
禇欽江把自己喝剩的半杯白桃麻薯,送到他嘴邊,上面插著用過的吸管。
路倏餘光掃過周圍人來人往的環境,壓低聲音:「你膽子很大啊。」
禇欽江微微彎身,趴在桌面,隨後對準路倏的那杯喝了口。
在路倏些許驚訝與揶揄的目光裡,他露出得逞的笑容,同樣壓低聲音說:「難道別人會過來問,你們同喝一杯奶茶是什麼關係?」
「別人不會問,但也許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你。」路倏垂頭,喝了口白桃麻薯,神色嫌棄,「甜死了。」
「甜才好喝。」禇欽江坐了回去,嘴角翹出弧度,「我又不認識別人,我只認識你。」
路倏鼻腔低低哼出一聲,也笑了:「餓不餓,去吃飯?」
禇欽江聞言,扭頭看窗外的細雪,都是極小的一片,從半空中悠悠飄下來。
「不是很餓,我想去外面逛。」他說。
「嗯,」路倏拿上奶茶,腳尖碰了碰他腳尖,「走。」
推開店門那一瞬,禇欽江被凍得打了個寒顫。
路倏睨他,扯開脖子上的黑色圍巾,一圈圈往禇欽江脖子上繞,語氣涼颼颼的:「你到底哪來的毛病?以後再不穿毛衣,乾脆凍死得了。」
帶著路倏體溫的圍巾擋住寒風,禇欽江舒服的拱了拱下巴:「毛衣太紮了。」
「繼續編,」路倏用力掐他臉上的肉,「被你姨姨知道,你就等著哭。」
禇欽江把他手拽下來,和自己的一塊兒塞進口袋,顧左右而言他:「走了走了。」
路倏整個人擠過去,用身體撞他:「轉移話題?」
禇欽江被撞得一歪,沒忍住樂了,撞回去:「你男朋友知道你這麼兇嗎?」
「知道個屁,」路倏嘲諷,「他沒穿毛衣凍死了。」
「這麼慘,」禇欽江說,「那你會傷心嗎?」
路倏淡然:「我找下一個。」
「」
「穿,」禇欽江沒了表情,「我回去就穿。」
而後又挨過去,杞人憂天道:「你不會真這麼想吧?」
路倏反問:「你真會凍死?」
禇欽江笑起來:「凍死也得爬回來。」
元旦節,外面哪怕下著雪天寒地凍,也不乏年輕人出來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