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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怕再次被鐘鳴珂盯上,離得遠遠的,在周邊瞎溜達。
見鍾雲嬙拿著火摺子要去點燃紙錢,他不禁嘆氣,大公子可真是富貴著呢,給自己母親上墳,什麼事都不做,完全讓大姑娘一個做。
“給我吧。”
“不用,我會點。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鍾雲嬙見鐘鳴珂執著,便遞給他,點燃紙錢,點燃了鞭炮。聲音瞬間響起,又在一陣急促著的噼裡啪啦聲中結束了。
山谷中還回蕩著鞭炮聲,鍾雲嬙喜歡,好像有一個遙遠的呼喚聲,在回應著她。她跪在地上翻動著已經燒著的紙錢,又拿了一疊放在上面。事後,往後退,開始跪在地上磕頭。
車伕發現大姑娘遠遠要比大公子虔誠,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過去磕個頭,見大公子的眼神看過來,便迅速跑過去。
大公子磕完頭,立即起身,走遠了一些,留下大姑娘一個人跪在地上。他沒敢起身,繼續跪著。鍾雲嬙把在憶章臺帶回來的地老鼠,交給了車伕,讓他到一邊都給放了。
鍾雲嬙每次來上墳,心情很好,心裡有很多話,可以默默地對可夫人講,有時候跪在地上兩三個小時。
鐘鳴珂認為她不正常,好心問她心裡想什麼,她又不說,說自己的秘密只能跟可夫人講,不能跟外人講。
“你都沒見過我娘,你為什麼跟她說心裡話?你是陌生人,你怎麼不去大街上隨便拽一個人聽你講話呢?”
鍾雲嬙小時候跟孃親來的時候,每次孃親都會在可夫人墳前跪拜好久,有時候會說勞煩可夫人保佑家裡人平安,等下次來的時候,多燒一些紙錢,大多數時候,她不會把話說出來。
孃親跪,她也跟著跪。那時候年紀小,跪著跪著就走神了。孃親去世後,她跪在可夫人墳前,再也沒有走神過,每次想說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鐘鳴珂拽走了。
“你與其求我那SI去的母親,你還不如去求齊王。”連人都沒有見過,每年祭拜的時候,還囑咐一堆的事情。若真有泉下有知,母親家族應該得到祖宗們的庇佑。
“她不認識你,你求她沒用。”
車伕認為鐘鳴珂太惡毒了,出口傷人,傷自己的妹妹,連母親也不放過。
“對了,可夫人,明年清明的時候,我會給你的墓地修整一番,您肯定會喜歡。”
鐘鳴珂見不得她發瘋,大聲喊著,“走不走?再不走就趕不上趟兒了。”
鍾雲嬙以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到了馬車上才知道,他又要去憶章臺。憶章臺,對男人的誘惑力太大了。
家族長輩把下一代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像父親那樣穩坐朝堂二十年。
他三天兩頭去憶章臺,父親在家的時候,會收斂一些,父親不在家,完全如脫韁的野馬,府邸大院根本關不住他,成天往外跑,大部分時間去憶章臺。
就他這德行,若是能考取功名,全天下的書生全部可以鯉魚躍龍門。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教書的先生帶著書童離開了之後,他開始走出府門,去外面閒逛。後來年紀大些,在臨都城內其他公子哥的帶領下,一起去了憶章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我今天在常先生那裡見到了一位公子,他叫程立放,說是你的好朋友。”
“程立放?”
鍾雲嬙與程立放說過幾句話,感覺他是真的溫潤如玉,而哥哥實際上是一個裙屐少年,內裡是實實在在的不孝子孫。
“你倆認識?”
“不認識,他逛街看到我們家馬車,去店裡問了常先生,得知是我,就說了兩句。”
“以後離他遠一點。”
“嗯,我平時不怎麼出門,遇不到他。”
鐘鳴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