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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章臺,煙花之地,鍾雲嬙又來了。
環境與人一樣,各有各自的氣質。鍾雲嬙身著竹月色襦裙,旖旎清雅,頭上插著一對如意形釵,臉上均勻地塗抹了一些玉女桃花粉,英姿玉立地站在憶章臺院門前,顯得十分突兀。
“姑娘,您就不應該總來這汙穢之地。您看看進出都是些什麼人,太髒了。”丫鬟小香抱怨個不停。
無論漢地九州還是北胡西域的人們,只要提起憶章臺,首先總會想到,跟憶章臺沾邊的人,從裡到外都髒。要不怎麼會有那句,“正經人誰去憶章臺?”
髒了,渾濁了,反倒讓眾人趨之若鶩,豪擲千金,白天尋歡作樂,夜裡色膽包天,倚紅偎翠。
憶章臺,髒或者是不髒,早已不是鍾雲嬙考慮的問題,因為她勢必都要來。
“喲~蘭芳又來了?”
龜公佝僂著身子,夾著嗓子說話拖音,若不是接連通宵馱小姐,熬壞了嗓子,恨不得用靡靡之音唱出來,極盡媚態之下,渾身骨頭髮軟,在鍾雲嬙主僕二人面前搖搖晃晃。
小香擔心他再次直接倒地睡在姑娘面前,趕緊伸開雙臂,把姑娘護在身後。
“該死的龜公,趕緊走開。你還往我們家姑娘面前湊?小心你的皮,扒下來餵狗。”
小香見龜公看姑娘不懷好意的眼神,時不時抬腿踢腳,試圖恐嚇他與她們保持距離。
此龜公來到憶章臺半個月,與主僕二人多次交手,對鍾家的情況瞭如指掌,現在又把眼前二人的脾氣摸透了。
“你上次說要燒了憶章臺,過去三四天了,還沒點火。有本事你現在就燒了它。”說話間,龜公從身上掏出火摺子,從袖子裡掏出幾塊繡著不同花紋的絲綢手帕。
那天,此龜公與她們爭執起來,倒地耍賴,伸手拽住鍾雲嬙的裙襬。小香腳踩他的手,腳踢他的肚子,氣急敗壞之際揚言要燒了憶章臺。
多年來,口出狂言說要燒憶章臺的人很多,目前,還沒有人能真正燒得了它。
龜公手裡搖晃著手帕,挑釁小香,“這條手帕香味沁入臟腑,是新來的官妓給我的,據說還是御賜的,摸著絲滑,容易點燃。”他見小香生氣的厲害,把手帕放在鼻尖處,用力吸氣聞著,滿臉陶醉。
小香揮手打他不斷搖晃的手,反被他抓住手腕。
他拽著小香的手,聞了聞,“沒想到你一個小丫鬟身上也有暗香。”小香急著掙脫,鍾雲嬙站在一旁,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趕緊放手!”
“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哈。”
“你找死!你——”
……
鍾雲嬙這些恐嚇的話,對他來說沒有用,在憶章臺裡更狠的話,他也是聽過好多。
“蘭芳,你要感謝自己會投胎,遇到一個有背景的母親,有個一官半職的父親。你父母若是販夫走卒,你被賣到憶章臺連當小姐的資格都不夠。”
小香用另外一隻胳膊準備襲擊他,又被他抓住了。
“姑娘,您不用管我,趕緊走。”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很討厭,小香還在他手上,鍾雲嬙不敢跟他硬碰硬。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姑娘——”小香正要勸說,被身後的龜公用一隻手鉗制住了雙臂,另外一隻手捏住了她的喉嚨。
“你我本就無冤無仇,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說個數吧。”
鍾雲嬙內心盤算著,要錢,沒關係,大不了再次變賣孃親的陪嫁。
“蘭芳,我知道你有錢,可我也不是缺錢的主兒。你在今天午時之前,圍繞憶章臺附近四條街爬行一圈。我呢就放過小香,也放過你。”
別的侮辱方式,說不定鍾雲嬙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