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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誰都能敲登聞鼓的,那是告御狀用的。當然了,真的敲了。苦主一般也都落不著什麼好。一般這登聞鼓是設來告御狀的,什麼人要告御狀?就是那求告無門,走投無路之人。
封建王朝,民告官,不管狀紙遞上去沒,先得挨幾十板子,然後開始說話。等告下來了,惡人繩之於法,而苦主發配三千里。有這樣嚴苛的律法,誰沒事敲這個玩。
而像穆慧這樣,身上帶著誥命的主,來敲登聞鼓,反正本朝建立起來,還真一例都沒有,她都正三品了,什麼事,酒桌上都能擺得平,用著著來告御狀?她敲鼓時,邊上的守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般來說,登聞鼓其實一般、二般的人還真近不了鼓身,他們拉也把告狀的拉開,沒得讓他們破壞安寧和諧的氛圍。
但今天穆慧穿的是她三品淑人的大狀出來的,人家還真不敢攔,心裡還怨,您都正三品了,進宮找皇后哭去啊,敲什麼登聞鼓啊!不是讓大家都難受嗎?守衛表示自己壓力有點大。
而這會朝會還沒結束,宏陽帝和大臣們正議事呢!邊關傳來訊息,援軍已經到了地方,花鎮全面接管邊關的防務。雖說是八百里加急,算日子,這位應該幾天前就擺好陣式,等著對手上場了。宏陽帝本人還是有點擔心的,花鎮有點不太靠譜,他有點擔憂他會怎麼打這一仗。正議著呢,結果被外頭的大鼓聲還嚇著了。沒法子,那鼓宏陽帝登基這些年,一次都沒響過。而他搜搜記憶,好像就沒有這方面的記錄,能不被嚇著嗎?
大臣們也嚇到了,有人敲登聞鼓,萬一真的來個六月飛霜,這快過年了,老爺子還怎麼過年?順便,大家又開始擔心,別是自己這塊出了問題,官當到他們這一步的,沒幾個心裡沒事的。
“啥事?”宏陽帝再震驚,也只能放下手上的事,抬頭看外頭。
守衛不敢說穆慧,只能跟邊上的阿福打聽,總算弄清楚了,人家更難受了,您至於嗎?為個西席,您來敲登聞鼓?!
不過敲都敲了,他們還得趕緊進去報一聲,省得上頭問了,沒人答。
所以宏陽帝問時,外頭的小蘇拉已經接了報,也是一臉苦像的進來回話,還得扯著嗓子說,因為外頭還在拼命的敲。
“出去個人,讓他別敲了,朕聽見了。”宏陽帝也快瘋了,當了這些年皇帝,還是第一次覺得這鼓聲這麼吵。當然了,平日祭祀也有鑼鼓聲的,不過那個有節奏,有韻律,現在這位亂敲,敲得人心浮氣燥,就想打人。
終於鼓聲停了,宏陽帝和大臣們一塊鬆了一口氣,宏陽帝這才看向了那個蘇拉,“外頭何事?”
“三品將軍花鎮的夫人狀告翰林院學士吳士友大人奪她家西席,前來找陛下評理。”蘇拉想哭啊,這位小蘇拉也是見過穆慧的,自然知道,這位在帝后那兒是說得上話的,為個西席,她敲登聞鼓,您真不把皇上當幹部啊。
“你說什麼?”宏陽帝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稟陛下,花將軍之養子,由吳翰林家的族叔教導。吳翰林說先生是借於花家的,於是要收回。而花家認為,自己是行了拜師之禮,束脩齊全,沒有借人一說。花夫人覺得吳翰林這是欺侮花將軍在外領軍,家中無人。於是憤而告之!”蘇拉趴地上,指甲摳著磚縫,咬著牙把事說明白了。說完了,他都要流淚了,心道,‘這點事,您真不用敲鼓,哪怕跟雜家說一聲,雜家都能替您辦得妥妥啊!’
“陛下,想來花夫人也不懂規矩,要不,老臣去勸勸,為花夫人再選個先生。這事看在花將軍在外禦敵,就算了吧。”柳奕大人出列,他不認識穆慧,但心裡還是覺得這是個無知的婦人罷了。但想想,花鎮領軍在外,把他夫人逼得太緊,恐寒了將士之心,決定溫和的把這事處理了就算了,他一點也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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